过了足足半分钟有余,池深率先错开视线,耳根有些发烫,轻咳一声,“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先,你胃不舒服吧?”
他下车,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架势。
等车门关上,沈绒忽地捂住脸,整个人后知后觉烧起来。
他这算......
表白吗?
他喜欢她?
什么时候的事情?
她按下车窗,冷风灌进来,吹散了些许燥热难耐。
池深很快拿着关东煮出来,他穿着身大衣,身形颀长,逆光走来时周身镀了层浅淡金色。
沈绒默默将头埋得更低,试图遮盖住自己泛红的脸。
池少爷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将关东煮递给她,低声叮嘱:“小心烫。”
又将车窗按回去。
狭小的空间内再次陷入诡异的尴尬。
沈绒小口小口吃着关东煮,心脏扑通乱跳,半点尝不出味道。
也不知过了多久,关东煮渐渐见底。
她咽了咽口水,轻声问:“我,我们走吗?”
“沈绒。”
他却忽而开口,喊她的名字。
带着点微哑紧张,听得她耳根子也酥酥麻麻。
她轻轻昂一声,手里关东煮被忽地抽走放到一旁。
池深将她的脸掰过来,有点无奈,“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总该给点答复吧?”
沈绒眨眨眼装傻:“什么话?”
这小姑娘坏得要命。
池深轻捏了下她的脸,耐心又温和道:“好,那我就再说一遍。”
“昂......”
她眸光在偶尔扫过的车灯光下显得莹亮又温和。
嘴唇是漂亮的浆果色。
池深看着她,认真开口:“我的意思是,和你订婚,是我的意思,我很喜欢你,绒绒。”
他话落,又是令人难以呼吸的沉默。
沈绒默默将毯子往上扯,整个人向下滑,盖住了小脸,试图将自己藏起来。
池深好笑地摸摸她露在外头的脑袋:“怎么了?还没听清?我再说一遍?”
小姑娘闷闷的声音立马传出来:“听清了!”
“那为什么不说话?”
“因为......”
她顿了下,将被子往下扯了扯,露出双漂亮眼睛,“从来没有人完整跟我表过白?”
池深挑挑眉:“嗯?为什么?”
他可是听说过不少南城公子哥喜欢这小丫头的事情。
沈绒鼓鼓腮帮子:“因为跟我表白的,都被我打跑了。”
她小声道:“池深,我不想打跑你,我也喜欢你,可是......”
“可是”后头的话,池深一个字也没听见。
他只记得那夜月明星稀,天气正好。
撞烂的小轿车也是恰到好处的弧度。
只可惜他来得急,没给绒绒买一束花。
他拉住她的手,向来克制守礼的池大少爷头一回失去理智,温声道:“好,明天我就让爷爷上门提亲,后天我们去看婚纱,我们尽早完婚。”
“......”
沈绒忍无可忍,一把捂住他的嘴,“我刚说的你没听吗?我说我堂哥是个疯子,你跟我结婚,他在婚礼上弄死你都有可能。”
“没关系。”
池深攥住她的手腕。
他很想亲她,最后还是克制地在她手背上轻啄了下,“不要担心我,池家在南城这么多年,不会一点防备都没有,他不能拿我怎么样。”
沈绒还是担心:“可是......”
“不怕。”
池深笑了下,“我不怕,你也不要怕。”
沈绒攥紧拳头,砸了他一下:“笨蛋。”
-
两家婚事是早就商定的。
只是先前沈绒一直没松口,才拖到现在。
现在有了闺女点头,两家自然都皆大欢喜。
但议婚那日,沈绒还是紧张到不行,花钱雇了十几个保镖围在池深身边,生怕他被人暗杀。
池深捏捏她的脸,让她不用太担心,自己已有准备。
小姑娘却仍不放心,他干脆由着她去。
谁料一顿饭吃下来,沈温煦压根没有露面,所有事情都顺利到不能再顺利。
甚至是举办订婚宴,也都安安生生。
沈绒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两分,但也仅仅只有两分。
订婚宴半年后就是婚礼,她不知道沈温煦会不会在那时候出现,会不会在婚礼上做些什么。
她一边提心吊胆地做婚礼准备工作,一边又跑去纠缠池深,让他务必在婚礼上穿好防弹衣。
池深将防弹衣扔到一旁,宠溺地将她拉进怀里,捏捏她的脸:“绒绒,放轻松一点,我跟你堂哥已经谈过了,不会出事的。”
“啊?你们谈过了?什么时候?”
“就前段时间。”
“你还活着?”
“......”
池深沉默了下,点头,“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还活着。”
沈绒眉头拧得更紧:“你们谈了什么?打架了吗?”
“谈了一些男人之间的事情,小姑娘不用知道。”
池深垂眸,亲了亲她,言语间难掩醋意,“他还说让我转交一封信给你。”
“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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