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几步回到电梯外,按下下楼键。
却见不远处门咔嚓关上,谢卿淮面无表情地走过来,站在他身边。
韩特助高情商发问:“谢总,您老婆也没了?”
“......”
-
“五月一号的话也就一个多月时间,婚纱哪来得及做?还有钻戒珠宝,不都得提前订?”
陈温瑶揣着本日历纠结得不能再纠结。
按理来说,婚礼会提前一年定下。
但这桩婚事实在太匆忙,宋酥酥又嘟囔着从简就好。
她家闺女,哪能从简啊。
所幸喜帖已经备好了,宋酥酥攥着毛笔,坐在书房里细细写。
她谨记姜早叮嘱,一定要给沈让送去一份。
虽然姜早说,任何一个男人,就算不爱你,也容不得自己的女人被抢走,八成会发疯。
但她总觉得沈让不会。
比起被羞辱,他这人高傲自满,极有可能会不屑一顾。
为此两人赌了五百块钱。
身侧有人靠近时,她正好在写送给沈家的喜帖。
这两字曾在草稿本上细细抄写无数遍又擦去,融进记忆里,几乎难以忘怀。
然而耳廓灼热,有人低语:“字不错。”
笔尖猛地一颤,墨汁在红纸上湮出点点痕迹。
她头也不抬就抱怨:“写坏了,你赔。”
谢卿淮瞧见那两字就觉得刺眼,不顾墨水未干,拿起倒扣在桌面:“就这张,没多余的了。”
“哦。”
宋酥酥还是不抬头,拿起下一张喜帖就要落笔。
谢卿淮垂眸,看见她耳朵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和白皙小脸形成鲜明对比。
他忍不住笑了笑,伸手去捏。
“咳——”
小姑娘敏//感地颤了下,差点拿不稳笔,终于忍无可忍,凶巴巴瞪他,“不要打扰我。”
“没打扰你呀。”
男人笑意也浅,偏一双桃花眼摄人魂魄得很,喉结微微滚动,不紧不慢道,“还早呢,别着急脸红,晚点有的是时间。”
“......”
宋酥酥憋红了脸。
好一会儿,才扔下笔,撒腿就跑,“流氓!混蛋!我告诉爸妈去!”
墨汁溅得到处都是,谢卿淮弯了弯唇,觉得逗小姑娘真有意思。
他细细擦拭干净,将晾好的喜帖收起来,随意抽了张,握笔写上两人名字。
谢卿淮。
宋酥酥。
他还记得小时候,宋阿姨生宝宝,原本单名一个酥字。
哪知生出来的小娃娃实在粉雕玉琢得过于可爱,干脆换成叠字。
谁曾想越长大越可爱。
到如今,他看一眼心都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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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餐厅时,一家三口已经吃上饭了。
宋酥酥边往陈温瑶身边挪边瞪他。
他懒得惯着这小混蛋,坐过去,连人带椅子拽到身边,夹了筷子豆苗到她碗里:“吃。”
“......”
宋酥酥撇撇嘴,求助地看向谢崇。
谢崇立马接收到她视线,皱皱眉:“你干嘛?酥酥不爱吃就不吃。”
“得了,吃你的吧。”
这回陈温瑶难得没替宋酥酥讲话,反倒堵住谢崇的嘴,“少管闲事。”
不是她不心疼人。
而是同样的场景,早在十年前就出现过。
那会儿她工作繁忙,偶尔才能跟俩孩子吃个饭。
吃饭期间,才发现谢卿淮很有大哥风范,紧盯着宋酥酥,非得她各种东西都吃一点保证营养。
那会儿的陈温瑶也看不下去,让谢卿淮别太严厉,反被他训了半小时。
她现在还记得他说了什么。
“你知道多少熊孩子,就是因为家长纵容变成社会败类的吗?”
“你管还是我管?”
“溺爱跟慢性杀人没有区别。”
“......”
精英女强人头一次被说得哑口无言。
为了不杀人,也自知在宋酥酥的成长里缺席,她干脆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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