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会守着她，你快回去睡吧。”
冷云飞对于这大半夜的把聂沁如折腾起来，也很过意不去。
“那行，有事再叫我。”
聂沁如和顾慎言一起走了，她回房间去，也不见得能安心睡着。
冷云飞半靠在床边守着顾珞珈，她睡沉了之后，开始微微出汗。他拿来干毛巾将她脸上的汗擦干。
她的睡衣也湿了，他又去衣柜拿了一套睡衣给她换上。
原本她是纤细的身材，但凹凸有致。现在她已经瘦得只留下一身皮包骨，看着有些吓人。
冷云飞心疼不已，都怪他没有照顾好她，让她变成现在这样。
“好渴……”
顾珞珈有些不安起来，冷云飞听到她说的话，赶紧扶起她，拿起水杯喂她喝了半杯水。
“还要喝吗？”
“不喝了。”
顾珞珈摇头，眼睛都没有睁开。
冷云飞将水杯放到床头柜上，扶着顾珞珈躺下。她很快又睡着了，让他松了口气。
顾珞珈出了汗后，倒是没再烧起来了。
聂沁如回到房间后，一直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你安心睡吧，珞珈不会有事的。”
顾慎言安抚聂沁如，她摇头，“我怎么安得下心？珞珈现在的身体，可能一个小小的感冒都能要了她的命。”
“都这么久了，云飞没有来叫你，就是珞珈没事了。”
顾慎言揽着聂沁如，“你不要把自己给熬病了。珞珈找回来了，很多时候都需要你这个当妈的。”
“她那么依赖冷云飞，哪用上我这个当妈的？”
聂沁如叹了口气，“他们俩经历过生离死别，那份感情是刻在骨子里的。就算珞珈将云飞忘记了，但她潜意识里还是依赖他的。”
“也好，至少让她有个可以依赖的人，不会极度不安。”
顾慎言开导聂沁如，“珞珈的情况已经是这样了，我们能做的只能乐观些。”
“不乐观还能怎么办？”
聂沁如想到顾珞珈的状况就很想掉眼泪，“我的女儿为什么要遭受这种折磨？我一向乐善好施，为什么没有给我福报？”
“别这样想。”
顾慎言不想看到聂沁如钻牛角尖，“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
“唉……”
聂沁如很无奈，这种空洞的话其实是自欺欺人罢了。
……
翌日一早，顾珞珈醒来，看到身旁的冷云飞，吓得尖叫起来，“你是谁？怎么睡在这里？”
“我是冷云飞，你的老公，我们已经结婚了。”
冷云飞淡定的自我介绍，“不信你可以看我们的婚纱照。”
他将手机举到顾珞珈的面前，她看了几张婚纱照，点点头，“原来我们结婚了啊。”
“是的。”
冷云飞笑了笑，“肚子饿吗？我抱你下楼吃早餐。”
“嗯，还真有些饿了。”
顾珞珈抬手撕去额头上的退热贴，“这是什么啊？”
“退热贴，你夜里发烧了，妈给你贴上的。”
冷云飞也不管顾珞珈记不记得，如实告诉她。
“哦。”
顾珞珈对发烧没有概念，她坐起身，却发现身体很无力，又躺回枕头上，“我觉得人不舒服。”
冷云飞紧张地摸了顾珞珈的额头，没发烧。
“因为你发烧了才会这样。我去端早餐上来给你吃。”
冷云飞走出房间，正好碰到聂沁如，“妈，早。”
“珞珈怎么样了？”
聂沁如不放心，一醒就过来了。
冷云飞应道，“她夜里已经退烧了，现在人觉得浑身无力。我去端早餐上来给她吃。”
“病后是这样的。我去看看她。”
聂沁如进了顾珞珈的房间。
冷云飞迟疑了一下，下楼去了。
“珞珈，你好些了吗？”
聂沁如坐到床边，看着顾珞珈。
“你是谁？”
顾珞珈有些慌乱地往后缩，尖叫着，“老公，老公……”
“珞珈，我是妈妈。”
聂沁如心痛得很，“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妈妈？”
顾珞珈看着聂沁如，半晌，才恢复冷静。
聂沁如伸手去抚顾珞珈的额头，顾珞珈下意识地往后躲，让她有些心痛。
“妈妈只是想摸你的额头看还有没有发烧，你不用怕。”
“老公说我没有发烧了。”
顾珞珈摇头，她很相信冷云飞的话。
“好吧。”
聂沁如也没有勉强，倒了半杯温水递给顾珞珈，“你先喝杯水，再吃早餐。”
“好。”
顾珞珈接过杯子，却没有拿稳，杯子掉到床上，将被子打湿了。
她有些害怕地看着聂沁如，“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我换一床被子就好。”
聂沁如安抚顾珞珈，“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自己拿杯子。”
冷云飞端着托盘进房间来了，看到聂沁如将被子抱走了，不解地问道，“妈，怎么了？”
“珞珈不小心将水洒到被子上，我换一床过来。”
聂沁如应了句，走出房间。
冷云飞坐到床边，让顾珞珈靠在床头，“我喂你喝粥。”
“好。”
顾珞珈很配合冷云飞，一口接一口，很快就将一碗粥喝完了。
“还想喝吗？”
冷云飞看着顾珞珈，她摇头，“饱了。”
“真棒。”
冷云飞夸了顾珞珈一句，她也很高兴，“谢谢老公。”
“姑姑。”
龙凤胎跑进房间来了，“快起来陪我们玩。”
顾珞珈虽然不记得龙凤胎了，但她对小孩子并不排斥，拍了拍床，让他们俩爬到床上。
“我生病了，没法下楼陪你们玩了。”
“姑姑好可怜。”
顾云舒伸手抱住顾珞珈，“我给你一个爱的抱抱，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顾云琪也赶紧伸手抱住顾珞珈，“我也要给你一个爱的抱抱。”
顾珞珈和龙凤胎笑作一团，只有在孩子们的面前，她才很放松。
冷云飞看着顾珞珈，笑了笑。回汀城来是最明智的选择。
他相信顾珞珈每天睁开眼睛都看到熟悉的地方，相同的人，她很快就会习惯这种记忆。
也许能刺激她想起过去的事，也说不定。
只要人能活着，就有无限可能。
他愿意充满希望，这样就不至于太快绝望了。
就算顾珞珈的病治不好也没关系，他愿意陪着她，直到生命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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