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佑宁说她很厌恶霍砚舟,为什么会厌恶呢?
太多谜团把她困着了,她将脑袋放在资料堆上,没忍住就这么睡了过去。
结果她做了个梦,梦见小孩子的哭声,梦见男人的质问。
梦境里很嘈杂,像是一副摇曳的山水画。
什么都看不清,只有男人的一双眼睛,就那么看着她,深深的看着。
黎岁的心脏狠狠抽了一下,然后就醒了,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抬起头的时候,她就看到了霍幼宜和霍砚舟。
霍幼宜依旧粘人的紧,恨不得紧紧的贴着霍砚舟。
霍砚舟对其他女人都很客气,唯独对霍幼宜多了几分纵容。
霍幼宜经过她的时候,故意冷哼了两声。
黎岁佯装没听到,抬手刚想写报告,一杯水就泼在了她面前的资料上。
是去而复返的霍幼宜。
霍幼宜的手肘撑在工位上,一双眼底全是得意。
“我跟你说,我哥今天跟黎雅姐去试婚纱了哦,小两口很甜蜜,我刚看你在睡觉,是不是难受得哭了好几天了?”
黎岁因为做了那个梦,本来就心情不好,现在看着乱糟糟的资料堆,更烦躁。
偏偏霍幼宜看不懂别人的脸色,将最上面的资料抓了一下,那些水直接蔓延到最下层。
黎岁抬眸,抓起资料直接盖在她的脑袋上。
霍幼宜懵了,站着缓了好几秒。
水珠从她的脸颊上缓缓滚落,她的眼眶瞬间红了,像是受到了极大的羞辱。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这么对我?!”
说完,她就跑向了霍砚舟的办公室,显然是要去告状了。
黎岁才不会傻傻的站在这里等着她告状,抬脚就去坐了电梯,直接离开了霍氏。
她不知道霍砚舟会怎么发火,现在就是想一个人冷静一下。
在霍氏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她打开买来的矿泉水,想要喘口气,结果就遇到了霍佑宁的车。
车窗在她的面前打开,里面坐着打扮精致的黎雅。
黎雅的眼底都是惊讶,说出的话也茶言茶语。
“姐姐,上班的时间你怎么蹲在这里,该不会被开除了吧?”
黎岁心情更不好了,她甚至怀疑被黎雅说对了,只要霍幼宜去告状,也许真会被开除也说不定,今天真是做什么都不顺。
黎雅的眼底都是笑意,早就猜到以黎岁的个人能力,在霍氏肯定待不久。
她看向远处的那栋大楼,里面有霍砚舟。
从霍砚舟回国以来,她很少撞见对方,大多都只是出去聚餐的时候听人提起。
黎雅的心口有些火热,直到身边响起霍佑宁的声音。
“你在想什么?”
她瞬间心虚,不敢暴露自己的心思,但她清楚自己只要嫁进了霍氏,就有机会。
现在霍佑宁对她三心二意,那她想着更尊贵的霍砚舟也正常,毕竟人往高处走。
“姐姐,我们刚试完婚纱,现在要回黎家,你要回去吗?我让佑宁哥载你一程。”
黎岁二话不说,直接拉开了后面的车门。
既然人家主动邀请了,那她就要坐上来膈应对方一下。
黎雅的脸色果然沉了下去,胸口都起伏了好几下。
霍佑宁倒是非常开心,语气都轻快了许多。
“岁岁,你离开霍氏是对的,我就跟你说过,小叔不是什么好人,也许提拔你去顶层,就是看上你了。”
他的话刚说完,黎雅突然发出一阵笑声。
“你说小叔看上她?”
她仿佛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甚至都笑出了眼泪。
“佑宁哥,我是不是没告诉过你,之前偶然一次遇到过小叔,提起姐姐的时候,他的脸上都是嫌弃,旁人也问他对姐姐的看法,他说见面不如闻名。”
见面不如闻名,这句话就很微妙了,毕竟整个帝都谁不知道黎岁的名声。
她是霍佑宁的舔狗这件事,那可是响当当的。
黎雅越笑越开心,最后大概怕崩掉自己的人设,笑声小了一些。
“不过姐姐也不要伤心,小叔对女人都是这样的。”
黎岁顿时觉得心情更不好了。
汽车在一个地方停下来,霍佑宁突然指着外面的一个花店。
“岁岁,你还记得这里么?之前我们从学校毕业的时候,你在这里给我买的花,我们一起拍了毕业照,当时我给你的脑袋上编了一个花环,你嫌我做得不好看,跟我闹脾气。”
黎岁瞄了黎雅一眼,看到她的脸色漆黑,只觉得好笑。
霍佑宁还在继续回忆,“那时候学校流行把第二颗扣子留给喜欢的人,我本来想要你的,但你的衣服不知道被谁偷走了,害得你毕业那天穿的都不是校服。”
他说的是高中的事儿,那个时候黎雅还没来到黎家,两个人的关系还算可以。
黎岁闭着眼睛,语气很淡,“抱歉啊,实在是想不起了。”
霍佑宁的眼底划过一抹失落,双手握着方向盘,“这段时间我打算带你去高中转一转,也许你看到熟悉的场景,就能想起一些事情。”
话音刚落,旁边就传来黎雅的声音。
“佑宁哥!”
黎雅的胸口都在剧烈起伏,脸色白了又白。
霍佑宁似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跟这个女人去试了婚纱。
他尴尬的踩了油门,而黎岁能感觉到黎雅身上充斥着的恨意。
恨意就像是疯狂蔓延的藤蔓,似乎要铺满整个车厢。
汽车在黎家停下,黎岁没有跟其他人寒暄,而是又去了自己的房间。
她昨天还有床底没有找过,看看自己今天能不能找到什么其他的线索。
可是床底什么都没有,她气得捶了一下床头柜,结果墙上的一个小暗格打开了。
她的眼底一亮,看到里面有几张卡片,但字迹不是她的,应该是一个男人的笔迹,因为下笔遒劲有力,还充斥着一股洒脱的味道。
【等一切结束,我就来接你。】
【岁岁,生日快乐。】
一共就两张卡片,而且除了这两句话,什么都没有。
黎岁甚至都想去检查检查,这两张卡片里是不是有什么芯片了。
可这就是普通的贺卡。
普通的贺卡却被放在这么隐蔽的地方,可见她对这两张卡片的看重。
她的眉心拧了一下,躺在床上,仔细核对这个笔迹。
这不是霍佑宁的,也不是霍砚舟的。
霍砚舟的笔迹有点儿霸道,这个笔迹更多的是洒脱,像是江湖里长大的少年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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