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这么一整,很多人就真的是怕了,觉得大家联合起来也没用,最后还是落得这个下场,于是连当初几个带头组织比较活跃的人也都消停了,各自都有家有口的,大家都怕出点啥事,现在真是没人敢再出来说什么了,而且也有人上门警告,要是有人了解拆迁的事,谁也不准乱说,谁要是乱说,嘿,他们也不说什么后果,就拿那一个躺在医院里的和进劳教所的人来举例,说是会比那还惨,你说这样谁敢再冒出头?”
黄海川静静的听着鲁伟所说,总算是明白之前走访的那两户人家,为何听到他们是来了解拆迁的事之后,都直接请他们离开,第一户人家,那老人的儿子更是情绪激动,让他们走人,别害他们。
黄海川此时的脸色如同那阴沉的夜色,没说什么的他,心情其实并没有表面上这般平静,之前早就猜测这些跟销声匿迹一样的拆迁户受人威胁,现在不过是得到了验证,但亲耳听了之后,黄海川心里的怒火一下一下的往上窜着。
“你敢站出来说,倒是难为你有这胆量了。”黄海川转头看向鲁伟,目光柔和了许多。
“我也不是啥胆量,说难听点,就是脑袋缺根弦儿,这妹子一说市里领导要了解这事,帮我们这些拆迁户做主,你瞧,我这脑子一热就说了,现在可是肠子都悔青了。”鲁伟摇头笑着,神色颇有些自嘲。
“不用后悔,我说保你没事就没事。”黄海川笑着拍了拍对方,也就是对鲁伟才有些笑容,此时的他,其实目光森寒。
车子已经驶离了刚才那城乡结合部的村子好远,黄海川的电话响了起来,常胜军打来的,询问着黄海川现在在哪里。
黄海川转头看着窗外,示意黄江华靠路边停车,大晚上,又对望山道路还不是很熟悉的他,这会也不清楚这是哪里,转头看向顾盼男,“小顾,这是哪里?”
“这在齐盘路。”顾盼男回答道。
黄海川轻应了一声,给了常胜军答复,挂断电话,神色再次阴沉起来。
车子静静的等在马路边,黄江华这时候才有空揉着发痛的胳膊,他刚才也遭殃了,只不过黄海川没注意,黄江华一个大老爷们倒也不好意思喊疼来着,没见人家顾盼男一个女人都没吭声来着。
“书记,我发觉跟您在一块,还真挺容易碰到危险。”黄江华转头看着黄海川,半开着玩笑,“以后您私底下出行,还真得加强保护措施才行。”
“晚上这种情况是特例,这要是天天出来都碰到危险还得了。”黄海川笑了笑。
“我记得之前在南州,好像也有这么一次。”黄江华笑道,他跟在黄海川身旁是发现了,黄海川很喜欢私底下出来走访,这就容易出事了,走到下面,谁会认得你是领导干部?你说了,人家就愿意信?
“你真是领导?”鲁伟插了一句话,听到黄江华叫黄海川‘书记’,那神态也自然得很,鲁伟再次狐疑起来了,难道这小年轻真是市领导?
“鲁哥,我都跟你说,他不只是市里的领导,还是最大的那一个。”顾盼男笑道。
“最大的一个?那是市长?”鲁伟睁圆了一双眼睛,“不对呀,我记得以前远远见到过那个市长来着,当时还是听人说才知道,起码都五十岁以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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