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旺此时真的欲哭无泪,他知道刘家这次真的是完蛋了。
“长旺,怎么回来了。”这时,一个年逾六十的男子从旁边一栋盖得很是气派的五层小楼里走了出来。
男子正是刘长旺的父亲,刘长元。
刘长元看到廖江军时,轻咦了一声,很快就认了出来,“呀,这不是廖局长嘛,今天是什么风把您这尊大神给吹过来了。”
刘长元说着,脸上还充满着喜色,看向儿子,道,“长旺,你把廖局请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跟家里打声招呼,好让家里提前准备一下,哎呀,这廖局长大驾光临,可是让咱家蓬荜生辉。”
刘长元显然已经是廖江军是儿子请回来的了,他没有理由不高兴,儿子能将分局局长请回来,那就是给他们家撑腰,也让那些想看他们家好事的村民们瞧瞧,他们刘家腰杆子硬着呢,砸死几个人算个屁,有钱什么不能摆平?
刘长元兀自高兴着,廖江军却是跟躲瘟神一样躲开,“我认识你吗?”
刘长元笑得跟菊花一样的脸愣了一下,还没弄清楚情况的他,很快又笑道,“廖局,您不认识我,但我认识您,以前咱俩见过面,估计您没印象了。”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你打过交道,也请你别乱攀交情。”廖江军冷冷说道,悄然看了黄海川一眼。
黄海川目光在廖江军脸上停留了一下,很快就往前那厂子的大门走去。
“市……市长,要不您先到我家坐坐。”刘长旺一个箭步上前,挡在黄海川跟前,谄笑道,此时他只想着能否再挽救,权当是死马当活马医。
“你家?意思是这厂子也是你家的?”黄海川盯着刘长旺。
刘长旺脸色一僵,恨不得再抽自己一嘴巴。
黄海川没再理会对方,绕过刘长旺,走向那花岗岩厂,厂子门口拦着的那些协警和地痞流氓看了看黄海川,又看向后面的刘长旺,见刘长旺都得对面前这个人陪着笑脸,也没人敢拦黄海川。
廖江军紧跟着黄海川的脚步,这时候他可不敢表现出跟刘家有任何牵连,那刘长元,廖江军这会是记起曾经跟对方有吃过一次饭,但他打死也不能承认。
厂子里,有一排八间的民房,都是工人们住的,此时差不多也正值午饭的时间,工人们刚刚才闹过,那刘长元一火大,直接连一天只在中午才提供的一顿饭也撤走了,他就要打压打压这帮工人们的野性,看谁敢反抗,就不信饿个他们一两天的,谁还能蹦跶起来。
刘长元一向不怕出事,响石村本就是民风彪悍的地方,从先辈们流传下来的口头禅就是: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怕个球?
在这新临镇十里八乡,一向只有响石村人欺负外人的时候,就没有外人敢到响石村闹事的,长久以来形成的那种桀骜不驯的民风再加上村里因为盛产花岗石,村民大都富庶,这也让这里的村民愈发的胆大包天。
像石矿砸死人的意外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没几个人会放在心上,大都是赔点钱了事,刘长元这次之所以会闹得大了点,是因为砸死的三个人,其家属要求一户就得赔偿五十万元,刘长元哪里肯干,这不,和工人们闹起来,刘长元干脆就来硬的,他这请的工人都是外地打工仔,刘长元就不怕这帮人能闹翻天,在这响石村,这帮狗日的工人想联合起来跟他斗,那还不是孙猴子翻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也不看看他刘长元年轻时候是什么人,好歹也是刀口上滚过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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