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的南州,天气已经日趋炎热,路边的杨柳,在烈日照射下,柳条无精打采的低垂着,不时的一阵微风吹过,才稍显活气。
在河堤路边,一辆黑色的小轿车静静的停着,车内,副市长曾高强不时的抬手看着时间,神色烦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曾高强发现‘耐心’这两个字已经离他愈来愈远。
过了好一会,边上才有人隔着车窗轻轻敲了几下玻璃,曾高强脸上烦躁的神色这才舒缓了几分,按下车窗,示意对方上车。
对方普一上车,曾高强随即迫不及待的问道,“有什么收获没?”
“曾市长,我要是也能跟公安局的人一样有逮捕拘留人的权力就好了,想办事就简单多了。”来人并没立刻回答曾高强的话,而是抱怨道。
“你说可能吗。”曾高强瞥了对方一眼,耐着性子说道,要是能那样做,他何至于需要对方偷偷摸摸的去调查。
“我也就是随口说说。”对方脸上陪着笑。
“不说废话,你这十多天有没有新的收获?”曾高强重复问了一遍。
“在溪门的时候,打听到不少消息说黄海川在溪门大酒店有干股,之前黄海川在溪门县任职时,溪门县的招待应酬都是放在溪门大酒店。”
“消息可靠吗?”曾高强脸色一喜。
“曾市长,这可靠不可靠的,我可没办法证实,您都说了,只能是悄悄去调查,我总不能抓一两个酒店的高层来审问,再说在溪门那地方,咱也没那本事不是。”来人苦笑道。
曾高强一愣,对方说的是实情,反倒是他太过于心急,有点异想天开了。
短暂的沉默后,曾高强表示出了一些不满,“你这些日子在宁城就只获得了这么点不确定的消息?”
“曾市长,我倒是想给您带点猛料呢,关键是我在宁城束手束脚的,实在是没办法放开手脚去给您办事,再说我也怕被人发现了,给您惹来麻烦不是。”来人听出了曾高强话中的不满,也只能哭诉自己的难处。
“啧……”曾高强听得咂了下嘴,眉头更是紧紧皱着,对方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曾高强费了这么大的耐心让他去办事,又怎会就这样甘心,脸色阴晴不定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曾高强一脸阴霾。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中年男子同样是一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就算是曾高强不叫他回来,他这几天也打算回南州来,原因无他,曾高强给他的钱,早就让他在宁城挥霍光了,早晚得回来找曾高强继续要钱,不然他在宁城喝西北风去。
过了好一会儿,男子见曾高强一直没出声,才小心翼翼的叫唤了一声,“曾市长。”
“嗯?”曾高强下意识的转头,盯着男子,阴沉的面孔看得中年男子心里发毛。
“没,没啥事,我是想问问您,还要不要继续调查下去。”中年男子干笑一声。
“要,继续给我查。”曾高强几乎是咬牙道,他不甘心这件事就这样无疾而终,况且他有把柄握在黄海川手上,难不成让他一直受制于黄海川,当着黄海川的傀儡?曾高强绝不甘心这样做。要知道,因为他的事,姐夫陈同进不仅是脸面丢尽的问题,甚至连手头的政治人脉资源都快耗光了,对此,陈同进也不是没痛心的对他表示不满过,曾高强心里清楚,自个在陈同进眼里,估计已经被打上烂泥扶不上墙的标签了,要不是因为陈同进是他姐夫,有这么一层特殊关系,陈同进根本不会如此的扶持他,还下大力气的保他不受邓锦春案子的牵连,他如今还能坐在副市长的位置上,牺牲的是陈同进的面子和那么一点仅剩的政治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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