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庆,你对公安局的做法有什么看法?”黄海川沉思着,转头看向了身旁的肖远庆。
肖远庆迟疑了一下,明显是有些顾虑,目光微不可觉的从前头副驾驶座上的邓青铭身上扫过,肖远庆并没急着说什么。
“有什么话就直说。”黄海川瞥了肖远庆一眼,开口道。
“市长,我是觉得公安局的做法很及时也很正确,但说句不好听的话,要是按照正常的先入为主的想法,我觉得公安局碰到这种事第一选择应该是赶紧捂盖子才是,公安局这么大方的选择公布出来反倒是让人觉得有点怪了。”肖远庆道。
“是有些蹊跷,但公安局的做法确实让人没法说什么,反而还应该表扬公安局的高层能够如此开明。”黄海川板着一张脸,脸上没有任何笑容,想到刚才张青阳跟他的对话,黄海川就感觉心里被堵了一股火没地方发泄,张青阳一向对他阳奉阴违,有时候更是当面不听他的指挥,昨天上午的事就摆在眼前,而今天对张青阳刻意摆出来的一张笑脸,黄海川同样没有半点好感,除了反感没有别的。
对于黄海川的评论,肖远庆识趣的没有接话,涉及到张青阳,再大胆的往上猜一下,甚至还有可能跟李浩成有关,毕竟昨天是李浩成指示抓人,因此肖远庆并不敢多话,这里还有一个邓青铭,肖远庆一向谨慎惯了,黄海川自己都对邓青铭不太信任,他更加要多留个心眼。
车厢里沉默了一会,黄海川的手机响了起来,看到来电号码,黄海川怔了怔神,打电话过来的还真是个稀客,笑着接起电话,黄海川道,“陈司长,还真是稀客,今天怎么记起给我这个老部下打电话了。”
“黄市长可真会开玩笑,我可当不起你这句话,黄市长可千万别让我折寿。”电话那头,是教育部高教司司长陈丹英,黄海川昔日的同事,后来的上司,尽管陈丹英升任司长后,黄海川在部里呆的时间很短就被调到地方上来,但毫无疑问,陈丹英是当过黄海川一段时间的上司,此时,陈丹英亦是半开玩笑的回应着黄海川。
“陈司长有什么指示请说,我听着。”黄海川开玩笑道,两个人不在同一个部门,少了直接的利益竞争,这心态就变得不一样,黄海川此时跟陈丹英说话,带了些朋友般的玩笑,少了些戒备心和猜忌。
“指示就不敢了,我只是跟黄市长您了解下情况。”陈丹英笑道,“我刚才接到以前导师的电话,他说他现在带的一个学生突然死在你们市公安局,你们市局上午刚通知校方,他想想觉得有些蹊跷,打电话给我,问我能不能通部里走下关系,委托当地教育局帮忙了解下情况,我一想你不就是正在南州嘛,就打给你了,首都大学校方对这事也很重视,我想他们应该也会通过其他渠道向你们市政府问询这件事。”
“你的意思是那个叫宋毅的是你的师弟?”黄海川好悬没咬到自己的舌头,这天底下的事就这么有戏剧性?
“嗯,可以算是我的小师弟吧,虽然我和他没见过面,也不认识,不过毕竟是同一个导师带出来的,我听导师讲,这小师弟还不错,学术功底很扎实,是他这一批带的几个博士生里面比较出色的一个了,他还准备推荐到我这里来着,没想到那小师弟请假回去办私事,竟是直接死在了公安局,我那导师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隐情,想了解下真相,也好让自己心安一点。”陈丹英笑着道,跟黄海川也不拐弯抹角,有啥说啥,两人现在不在同一部门了,彼此之间没必要再那么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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