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是就这样放弃还是?”黄海川看着小女孩父女。
“我们能怎么办,当然是放弃了,我们只是小老百姓一个,人家是银行的大行长,有钱有势,我们斗不过他,而且,怎么说呢,你是小芬的恩人,我也不瞒你说,2万块对我们一家来说是一笔大钱,小芬没受到什么真正的伤害,而且那行长也认错了,还保证以后不会再有类似的事发生,这样的结果对我们一个小老百姓来说已经是最好不过的结局了,再去上告,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两万块钱我可以舍弃,但我真正怕的是自己家人受到报复。”男子苦涩道,“那酒店的老板说了,小芬到公安局去改证词,那就皆大欢喜,要是不去,人家行长受了处分,我们家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你知道这次有县里的领导为你们做主吗?”黄海川看了男子一眼。
“我知道,所以我是打心眼里感激您,小芬昨晚回来就说帮她的人是一个当官的,我当时还不信,后来那行长亲自上门来道歉,而且还送钱来补偿,我就信了,要不是有人为我们家小芬出头,那个大行长没必要把我们这种小人物放在眼里。”男子点了点头,他现在还不知道黄海川的真正身份,小女孩昨晚只听有人喊黄海川什么书记,只是大致知道是个官,但也不知道黄海川是谁,回来跟父亲也就没说明白,只说是当官的,这会黄海川在男子眼里就是一个大好官,但压根不知道黄海川竟会是县委书记。
黄海川从小女孩家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一点多,午后的天空阴沉沉的,就如同黄海川此刻的心情,小女孩的家人最终选择是息事宁人,原因很简单,他们害怕将事情闹大,害怕受到报复,他们只是普通的老百姓,没钱没权,对方是银行的行长,了不起的大人物,惹不起,只能躲了,而且他们的女儿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对方也已经上门道歉,还留下了2万块的钱作为补偿,这对于小女孩一家来说是一笔不小的钱财,是他们一家一年的收成,有了这种种原因,小女孩的父母尽管知道这次有县里的官员在帮他们,他们依然是决定就这样将此事给平息下去,对他们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
黄海川没有告知小女孩一家自己的身份,小女孩的家人只道他是当官的,不知道他是溪门县的最高掌权者,王忠想要出声提醒,黄海川暗中阻止了,说跟没说其实都一样,对于小女孩一家来说,有两万块的赔偿,又能得到对方承诺说不再骚扰,这才是最重要的,是不是县委书记在帮他们出头重要吗?答案是不重要。
因为县委书记不会给他们两万块,还可能让他们受到报复,小女孩的家人就算是知道了他的身份,尽管会更加感激,但更多的只会是为难,因为他们是不想将此事闹大的,天底下的老百姓大抵是有着这样的一种共同心态:怕事!对权势的敬畏让他们深深的生出了无力感和恐惧感,这是面对特权阶级时,骨子里潜藏的一种奴性,想要改变,非一朝一夕之功。
黄海川心里压抑,他也算是特权阶级的一员,小女孩的父亲对他感激涕零的同时又带着敬畏,黄海川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那种心态,尽管他只是将自己当成一个普通人,但在那小女孩父亲眼里,他依然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官员,黄海川无端的对这个事实感到很悲哀,这同样是国家目前政治体制的悲哀,为人民服务,只是成了一个口号,当前的体制下滋生的是一大帮特权阶层和权贵一族,本应该是国家主人的千千万万老百姓成了最大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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