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担架进了书房，仵作把王县令摆好抬出去。
王氏想要上前看看，被拦下来了。
“把王夫人带下去，找个大夫来看着。”段渐离说道。
下人把王氏扶下去了，段渐离走到外面，看着寂寥的街道，心情沉重。
到了下午，凶手果然就抓到了。
段渐离让尺术留在荣县，他则回江陵城去。
回到王府，张汐音在书房里。
“我想去烟国。”
张汐音并不意外，看着他说道：“可我们当真能成功吗？”
又不是没试过，试了一次又一次，可那个被眷顾的人他们总是杀不死。
段渐离说道：“试一下吧。”
见不得世间疾苦，便想要做出努力来，张汐音理解。
她点头：“好，什么时候出发？”
“明日。”
“好。”
看她答应得这样痛快，段渐离愣了一下。
“怎么？”张汐音看得神色也不对。
“委屈你了。”
段渐离坐在她旁边，伸手把她拉到怀里，一手贴着她的脖子后。
一下一下的安抚着，但他知道是安抚自己。
原以为嫁给了他，他就能护着张汐音一生，叫她不像以往那样苦。
可如今看来，哪怕是嫁给了他，他也无法完完全全的护着她。
张汐音笑说：“你这般可就没意思了。”
段渐离也是莞尔。
他是纠结了。
人不就是如此吗，有七情六欲，心情变化不断。
两人抱了一会儿，段誉泓和温书芯来了。
听到声音，两人走到堂中。
“如何？”段誉泓坐下了，问段渐离荣县那边的情况。
段渐离说：“王县令死了，一样的作案手法。”
“当真是邪祟吗？”
段誉泓心中略有不安，荣县之事，他这半日也了解了一下。
凶手都是不同的人，但作案的手法是一样的。
因为是同样的作案手法，看起来就像是同一个人所为。
所以，这才传了是中邪，或者是鬼上身。
段渐离说道：“算是吧！”
“啊？”
段誉泓和温书芯属实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回答，愣住了。
张汐音说道：“这个问题不好说，但很肯定是有幕后黑手的，明日我和渐离要去一趟烟国。”
“又去？”
温书芯心中不安，说道：“那边如今打得不可开交的，听说去的没有一个回来。”
说的是后面去的，吴国，西楚几个国家的人，没有一个能回来的，信件倒是有传，但到了后面就了无音讯了。
还去，只怕有去无回。
呸呸呸，不能这般想。
温书芯千思百转，只觉得不安极了。
“渐离，阿音，你们当真要去啊？”
段誉泓也是说道：“烟国到底有什么？需要你们几次三番的去。”
有什么？
有需要杀的人。
虽说不知道是否杀了那人便能彻底解决问题，但不杀是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两人劝说不动，便只能说：“确保自己的安全，别为了别的，丢了自己的性命。”
段渐离颔首：“我知道的，皇兄皇嫂放心。”
若是能活着，谁也不想死。
第二日，两人简单收拾了行囊就出发了，这一次他们没带别人，只夫妻两出发。
不过要去到烟国需要远渡海洋，到了南城，还需得让南王找人开船送他们过去。
王府里，老太妃看着孙女练武，眼眸中却有忧虑。
儿子儿媳都去了危险之地，此去，不知能够活着回来。
“祖母，您是担心父王和母妃吗？”
段淑柔停下来，看老太妃眼神不在自己身上，问道：“那边那么危险吗？”
“危险！”老太妃没隐瞒她，只点点头：“这样的危险，很可能要人命。”
段淑柔愣住了。
她神色也跟着有些不好。
奶娘就低声道：“娘娘，您可以不跟郡主说这些的。”
老太妃摇了摇头：“该知道的终究是知道，隐瞒了又有什么用？”
她从不认为自己的儿子儿媳遇事永远没事，心中有所准备，才不会过分悲伤。
三月中，两人到达南城。
南王收到传信，早准备好了船只。
“荣县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当真是……邪祟吗？”
“没有什么邪祟。”段渐离说道：“人为罢了。”
可怎么听说的不是？
南王也不好多问：“船已经准备好，人也都安排妥当了。”
段渐离说道：“明日就能出发。”
“这么着急吗？”
第二日，果然就出发了。
南王跟着到了港口，说道：“我也跟你们一起去。”
“不，你留下来。”段渐离说道。
南王却说：“你们去定然是有重要的事情，多个人也能多人手帮忙。”
“但大誉的海岸线，需要你来守护。”段渐离说道：“若是有敌国来犯，就需要你们了。”
南王叹了口气，终究被劝说下来。
看着船起锚离开，他也觉得不安。
次子苏平说道：“父王，孩儿可以领兵跟在后面，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第一时间支援，或许关键时候还能……”
救下霁王爷和王妃。
这话自然不能说出口来。
南王也觉得可以，说道：“那你注意安全，一开始别叫王爷他们知道，晚两日再跟去，隐秘些，到了再叫霁王爷他们知道，这样即便他们不同意也没办法。”
苏平点头。
“那孩儿去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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