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冲喜不自胜,看着阮江月的眼神难以抑制地激动万分:“你啊……少将军可真是咱们大将军的福星!”
这几年阮万钧数次危急时刻都是阮江月相救。
阮江月还为军中解决过粮草、战马、军械等事,如今又救了阮万钧性命一次啊。
这不是福星是什么?
阮江月笑了笑:“让底下的人好好照看父亲,饮食等事李叔要亲自盯着,我怀疑军中有内鬼。”
李冲脸色凝重地点头。
若无关内人通风报信,大靖人怎能精准地在黄兰坝口围杀阮万钧?
定是有了内鬼。
等他将内鬼揪出来,必定要千刀万剐,以祭奠那些惨死在大靖人刀下的士兵英魂。
阮江月这时站起身来,只觉一股眩晕袭来,身子竟晃动一二。
李冲一惊,连忙抬手扶她:“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
阮江月将手臂从李冲手中抽回:“我没日没夜赶路,还有点受凉所以有些不舒服,李叔放心,我会注意。”
“那就好。”
李冲松了口气:“将军快些回营房吧,今日可休息一日,城楼防守以及内鬼之事我都会留心的。”
阮江月“嗯”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出了房门,她正要往外走,却忽然止住脚步——
阮星澜与李云泽一起站在营房的院门前,两人的面色还都有些莫测……
李云泽浓眉紧拧,神色怔然,看着像是陷入什么难以置信的境地。
阮星澜则是静静地看着她,看似眸光平和如往常一般,可那眼眸之中滑动着几分担忧的波光。
阮江月心中咯噔一下。
她沉吟了片刻,走过去与阮星澜说:“已经好了。”
“嗯。”阮星澜点点头:“我陪你回去。”
“不用。”
阮江月笑着摇头:“我自己回去,你——”
“我陪你回去。”阮星澜看着她,语气认真地又说了一遍,“这就走。”
话落他竟然直接往阮江月营房去了。
“……”
阮江月只得也随着去。
两人走远后,李云泽才回过神。
他赶紧追上去。
而等他进到那营房院子里的时候,阮江月和阮星澜二人已经进了房间。
……
房中,阮星澜看过她露在衣料外面的皮肤,手背脖颈包括脸颊上全都光滑如昨日。
他的目光便精准地落到了阮江月昨日受伤的手臂上。
阮江月侧了侧身避开,“你这次可是大功一件——”
阮星澜打断她:“宽衣。”
“……”阮江月故作轻快地睇着他:“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青天白日你要我宽衣?
你不是最温柔有风度的吗?”
阮星澜迈了一步,停在阮江月面前,深沉的眸子对上阮江月的眼睛,低柔出声:“宽衣。”
阮江月唇瓣抿了又抿,没动:“你是要看伤口吗?我那点小伤口已经好了。”
阮星澜深深看了她一眼,自己动手去解她腰带。
阮江月立即抬手挡着:“干什么?”
阮星澜却在这时反手一抬,手指滑出一道气劲。
阮江月只觉那气劲扫到自己的手臂之上,极为轻微的一声嗤拉声响起,她侧脸一看,自己手臂上的袖子破开了一道口子。
手臂之上包裹着白色纱布,有黑紫色的血渍渗出来了一大片。
阮星澜眼眸陡然一缩,盯着那伤口看了半晌,视线缓缓转动,与阮江月的眸光重新对上。
阮江月的眼神有些躲闪,“我、我昨晚不小心……”
“宽衣吧。”
阮星澜又说了一声,语气微冷还带着几分沉意。
阮江月皱起眉头暗暗咬牙,明白他定然是猜到了。
她昨晚用那暗器在伤口上试药了……她以为自己那么小心,阮星澜绝对不会发觉,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不相信他,然后生气?
阮星澜见她不动,再次主动拆解她的腰带。
阮江月下意识地连忙抬手,一阵眩晕袭来,身子又是一晃。
阮星澜握住她的手腕:“动作不要太大,琉光竹毒性很强烈,就算用了解药也需要时间恢复。”
他扶着阮江月坐下,也不再去拆她腰带。
而是抓住那手臂处破开的口子轻轻一撕,让那口子破开的更大,将整条手臂都露出来。
阮星澜俯身,解开包裹住伤口的纱布。
当看到纱布之下,那有些狰狞还极深的伤口之时,阮星澜眸子里再次掠过浓浓暗沉之色。
他猜到她会试药,却不想她是用自己试,而且她对自己下手是真的狠!
阮江月低声说:“有解药的……没事。”
阮星澜没有应声。
他俯下身。
在阮江月诧异疑惑的眼神之中,阮星澜的唇落在了伤口之上。
阮江月只觉伤口处一阵麻痛之意,又看阮星澜朝着桌上的茶盏中吐了两口黑紫色的血——
他在替自己吸毒!
她身子僵硬,下意识地想说些什么,却觉喉头梗塞,又想拦他,可手刚一抬,却被阮星澜稳稳抓住。
阮星澜又吮了两口后,吐出的血颜色变红。
他拿出金创药给阮江月洒在伤口之上,语气低沉地说:“吸毒之后能好的更快,休息一会儿眩晕之感会消失的。”
药粉洒在伤口上,阮江月被蛰的疼,有些控制不住地缩了下手臂。
阮星澜把她手臂握紧了,“忍一下,如果和你先前那样随意裹一裹,会恢复的很慢很慢,药是一定要上的。”
“……”
阮江月咬了下唇没出声,也再没有缩手臂。
阮星澜看她微皱眉头忍着疼,一声不吭也一动不动,额头上却已凝出一层细汗来,心便如同被人攥在手里一样的又疼又难受。
他暗叹了口气,不觉间放柔了动作。
药粉洒好之后,重新用干净的白色纱布将她的伤口裹好。
又转身到不远处的边柜内拿了件衣服过来。
阮江月也将身上那件破了的外衣脱了丢在一边,配合着阮星澜穿上另外一件完好的衣裳。
她唇已抿了半晌,这时终于想好了该说什么。
谁知只说出一个“我”字,阮星澜却在同时开口:“我去给你配点药,你先休息。”
话落,他便转身离开了。
阮江月追了两步,头晕的实在厉害,而那方阮星澜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院门之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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