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冉汉增想当申委书记,陈皎想当省.长,都将异地提拔,”于道明替他说下去,“他俩当中走一个沿海发展大战略就要出问题,两人都走肯定完蛋!”
“唉——”何世风长长叹息,眼中说不出的萧瑟。
于道明瞟了瞟方晟:“除非小方调过去主政。”
“不会的,”方晟道,“我有个预感,我有生之年不可能再回双江工作。”
“是吗?”何世风沉吟片刻点点头,“也对,小方擅长抓经济,只会到急需摆脱困境的地方施展才华。”
于道明失笑:“那岂不是越调越远,疆藏或是东北?”
“可能我会有高原反应,我也怕冷。”方晟老老实实说。
“真要是拿生命换仕途了。”
于道明纵声长笑道,何世风却很郑重地说:“小方,这会儿喝了点酒我倚老卖老说一句别介意……”
“您指示。”方晟道。
“接受组织安排到国家最需要自己的地方工作,这是每个党员领导干部必须遵循的原则,但我提醒你两点,一是谁代表组织?二是那个地方真需要你吗?还是仅仅某个人出于某种原因发配你去!”
可能多喝了两杯,于道明用力一拍桌子:“何省.长说得对!”
言于此已经到了危险的边缘,哪怕喝得有醉意也不敢向前逾越半步,否则就触及红线了。
回百铁途中一路上不停地颠簸,看着破旧不堪的路面、两侧枯黄羸弱的绿化带,方晟久久沉思。
离春节还有两周,白翎、鱼小婷全无下落,方晟简直心急如焚——去年这个时候在润泽同样牵肠挂肚,幸好结局还不错。
今年会有一个愉快的春节吗?
反复刷新菲律宾主流网站,关于蓝巴的报道无非还是正府军与反正府武装持续交战,这样的新闻在菲律宾可谓家常便饭,放眼东南亚都是如此,都没有一口吃掉对方的能力,都保持谨慎的接触和谈判,打打停停几十年。
又一则意外消息传来:童光辉得到提拔!
免去白山副省.长,调任三相省申委常委、宣传部长,也算是对那次轰轰烈烈的救火行动的肯定。
方晟打电话表示祝贺,童光辉却有些犹豫,细问之下才知道前阵子已经与乔莲初步达成协议,准备秘密离婚,这下子糟了——
出于仕途和正治影响,婚是离不成了!
申委常委与副省.长不一样。一个省有几十位副省级干部,谁上谁下都不稀奇,也不会引起太多关注;省委常委则是一省之权力中枢人物,在各自领域以及人事调整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因此从个人履历到家庭情况、社会关系等难免要被拿到放大镜下细细审视。
如果这节骨眼上离婚,外界就会很好奇:官至省委常委什么事放不下非得闹离婚?深挖下去,涉及到燕慎就麻烦了。
反复惦量,童卿对儿子说了三个字:不准离!
童光辉这边打了退堂鼓,乔莲态度却很坚决,因为感情的问题一环套着一环,燕慎正准备离婚呢!
倒也不是燕慎想离,而是他爱人从京都圈子听说此事后当晚就搬离燕家大院,第二天委托律师出面要求离婚。
无它,知识分子都有点精神洁癖,她是不愿再与精神和肉体都背叛自己的人朝夕相处,这与宽容没有关系。
然而燕家也不允许燕慎离婚。
倘若感情不合,或燕慎爱人有外遇也罢了,事情明摆着错在燕慎,一旦离婚势必在京都闹得沸沸扬扬,对燕家是洗刷不清的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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