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翡斟字酌句道:“突如其来撤资,总得有个理由吧?这事儿必须从源头开始梳理。”
“他是润泽商会名誉副会长,这是我的判断。”鞠红翔道。
欧阳正委照例没参加,此外大多数常委都发表过意见了,目光都落到郑南通脸上。
方晟与润泽商会闹得不可开交,郑南通因为来得比较迟没卷入其中,关键就看他的态度。
郑南通正准备说话,手机“叮”一声,他看了看脸色唰地沉下来,半晌道:
“事情有点麻烦呢,刚刚这条信息是老尤发的,我委托他找商会苏总打探消息,谈到这会儿给了回复,”郑南通故意不看方晟,扫视众常委缓缓道,“武长荣的态度很明确,润泽市.委要以文件形式承诺润泽商会在珑黄街的办公场所为保护单位,换而言之就是同意它不搬迁,长荣金属制品厂就不撤资,立即恢复生产经营活动!”
会议室立即陷入微妙而古怪的冷场。
润泽商会被迫答应搬出珑黄街,是建立专案组拿出真凭实据证明武长荣等人涉嫌利用会员资金池非法发放高利贷的基础上,当时达成的默契是商会副秘书长、高利贷具体经办人窦国真扛下所有罪名。
所以润泽商会在岳家滩破土动工,窦国真也在公安局调查取证,商会一天一搬,窦国真的案子一天不会了结。
此时武长荣是主动出击打破被动的僵局,以破釜沉舟之势跟方晟叫板!
你有随时让窦国真招供的主动权,我在你来抓呀!非但如此,我还可以遥控指挥让长荣金属制品厂全面撤资,你能拿我奈何?
在尤副市长面前苏总当然没这么说,但言下之意不明而喻。
难题,又堆到方晟面前了。
本来嘛包括郑南通在内所有常委都反对叫润泽商会搬迁,当时觉得双方你来我往斗了几个回合够可以了,没必要把人家往绝路上赶。偏偏方晟要煞煞对方锐气,拿着高利贷案子迫使商会就范。
如今商会加大赌注了,你方晟还有底牌吗?
目光都聚焦到方晟那边,无声的言语就是:你惹下的祸,你负责收拾!
方晟感觉到了。
他不动声色喝了口茶,道:“伯林同志说得对,长荣就是惯大的孩子应有尽有,光靠继续给甜头不可能让它改变主意。怎么办?低头认错,跑到赔礼道歉?还是加大优惠措施,给它的银行贷款降息展期?大家都知道润泽商会有上千家会员呢,都这样倒地撒泼,财政上的钱别搞建设光填它们的无底洞好了!”
“主要还是珑黄街那块地的问题,优惠政策倒是将要的。”郑南通顶了一句,暗想你不同意三圆环规划,也别指望我帮你斗润泽商会。
方晟无所谓笑笑:“搬与不搬骑虎难下呀,办公楼都盖好了总不能空着吧?再说了,拿撤资来要挟搬迁,那个行不通!南通同志,你可以叫老尤转告苏总,直接告诉武长荣撤资可以,那就是,无论润泽市.委市正府,还是我方晟本人,绝对不接受企业要挟!润泽泱泱大市,少它一个长荣就活不下去?我看不见得!撤掉几家企业,关停几家企业,都不会影响润泽蓬勃向上的发展趋势,绝不会阻挠润泽城市规划百年大计!”
被他铿锵有力的狠话震住了,常委们面面相觑,过了半晌段勤试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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