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苣山集团每年是有数千亿甚至上万亿美元利润,但不代表它好善乐施,象巨隆基金会那样纯粹为了支持而支持,它的暴戾无情、它的唯利是图、它的冷酷阴险早已被世人所皆知。
“我想从专业角度请教一下殷教授,课题组在项目方面的突破为何能令美国苣山集团关注,或者它控股的目的是什么?”方晟问。
殷教授长时间沉吟,道:“基础学科研究……怎么说呢,很难用简洁的语言描述其应用前景和商业价值,只是一种纯理论的学术研究,内容枯燥到外行连提纲都懒得看,这也是农学,不,所有基础学科共同的尴尬处境……”
方晟道:“提到遗传我想多问一句,目前有投资商在润泽海边盐碱地种大棚西瓜,提到再优良的种子两三年后品质也会下降,相同土壤相同种植条件但西瓜口感大不如前,是否也与遗传育种课题有关?”
“没有直接关联,但我们的学术突破会给解决西瓜以及其它若干农产品类似问题提供更高效的平台,”见方晟一脸懵懂的模样,殷教授想了想接着说,“打个比方,方书计正在润泽启动地铁建设项目,如果说地铁隧道建设、轨道铺设是实质施工阶段,那么基础学科研究相当于刚开始的拆迁、土壤和环境测试,是所有规划设计的依据……”
“噢——”方晟若有所思。
殷教授又说:“但拆迁后是不是必须建地铁呢,那倒未必,方书记可以决定建高架、盖商品房或者高楼大厦等等,这么解释不知道是不是说清楚基础学科的意义?”
沉默片刻,方晟缓缓道:“就相当于软件系统的最底层架构,需要有各种应用软件和数据库等才能真正应用起来。”
“对的。”殷教授和蔡雨佳异口同声说。
“那样来看……”方晟站起身慢慢踱到窗前沉思了好一会儿,道,“遗传育种研究项目潜在的价值要远远高于六千万美元,也许六个亿,也许六十个亿!”
蔡雨佳道:“您的想法,我和导师也曾探讨过。展望前景,或许有可能出现您所说的达到六亿、六十亿美元收益的情况,但更多可能是突破仅仅是突破,最终项目大概率就是以几篇获奖论文而结束,这在我国学术界尤其基础理论研究太普遍了。”
殷教授补充道:“方书计所说的潜在价值,坦率讲这些日子课题组也在反复思考,结论却是令人沮丧的。我们猜测最大可能性是,遗传育种研究项目与美国苣山集团正在进行的某项研究正好吻合,为节申研发时间直接通过合作方式予以引用,或者整合研发团队集中攻关。鉴于美国那边的研发成本,六千万美元处于合理区间。”
方晟微微颌首,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似在斟酌什么。
没料到方晟会是这样的态度,殷教授有些着急,道:“美国苣山集团说过这样的基础学科研究,它大概是全世界唯一买家,也是唯一舍得投六千万美元的买家,错过这个良机真的……真的很可惜。方书计,其实关于这项研究,即便取得一些突破,也发表了几篇论文,对我以及课题组来说前途依然混沌不清,根本找不到明确的努力方向,一切都是在漆黑中摸索,成功与失败很大程度依赖于运气。方书计能理解我的意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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