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找娄成坤。”方晟表示同意。
“关于平瀚集团还有个情况不知当不当说……”
“没事,你说。”
夏正淳压低声音道:“这两天我派人摸了下平瀚集团的底,发现它绝大多数生意是干净的,但坊间都传闻娄成坤是绡纱夜总会的大股东,更传之前在润泽任职的现任副申长叶开明、润泽警备区毕首长都有入股,是民间都心知肚明惹不起的鸭店!”
“哦,居然还有这样的夜总会存在?”方晟非常惊讶。
“生意非常火爆,特别到了周末甚至有轩城的富婆、贵妇人专门过来,停车场都停不下,侍应生整夜守着罩车牌,而且不接待散客,事先预约或经熟客引荐才允许进去。”
“没人举报?公安、治安大队也不查?”
夏正淳表情微妙,顿了顿道:“不属于我主管范围,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毕竟没有实证,只是多方面搜集群众反映。”
方晟点点头表示理解,转而道:“平瀚集团只是副线,重点还是铁树开花,务必要摸到高利贷那帮人的尾巴,最终靠他们买单。”
“是的,我懂方书记的意思。”
夏正淳离开后,方晟把易容方叫进来——当领导的秘书就辛苦在这里,晚上七点多钟了还坚守在岗位上,因为领导没下班,而且不清楚领导什么时候下班。
“关于绡纱夜总会,你知道多少?”方晟直截了当问。
易容方脸色微变,隔了会儿道:“外面有人传省市两级领导都有股份,不过……怎么说呢,没经过证实的事不能乱猜,反正……反正那种高消费场所也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光顾的。”
他说得很巧妙。
潜台词是区区一个夜总会不值得市委书记大动干戈,更没必要在经济先行的形势下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那你知道平瀚集团跟陵河小区事件有关吗?”
易容方摇摇头:“同样没有真凭实据,都是民间小道消息,半真半假或者都是假的。”
“正因为此,没人愿意冒险去核实?”
“唉……”
“如果娄成坤压根没入股,也跟陈洛没有来往,等于被恶势力拿来做了拦箭牌;如果入了股,为什么不查?”
方晟尖锐地问。
易容方道:“与高架项目、珑黄街改造、滩涂开发等相比,陵河小区事件快被人遗忘了;夜总会——其实南方省份做鸭子生意的很多,绡纱规模大一点、名气响一点而已;扫黄行动年年都搞,根本扫不清,有需求就有市场,这句话永远没错的。”
方晟久久沉吟。
“方书记,有关平瀚集团的传闻很多,负面居多,也有正面的,比如说在纳税方面它从不投机取巧;捐款也排在前列;早期不说了,后来还是做的本份生意,也没有出现欺行霸市的行为……”
“也没人敢欺负它吧?”
“在商言商,老实说临海做生意的环境还比较公平和宽松,当然商会居中调解也占了很大比例。”
“那么娄成坤与商会的关系怎样?”方晟突发奇想问。
易容方笑道:“尽管后台够硬,在商会面前平瀚集团根本不算什么,十多年了娄成坤连副会长都没混到,可见商会的厉害。”
方晟道:“那倒是……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步出大楼,深深呼吸新鲜空气,方晟伸了个懒腰。
范晓灵打来电话,说:“我到京都了,刚下飞机。”
“可以再休息两天,索性到下周一正式上班。”
“明天就去,向组织上提交我的婚姻状况手续,”说到这里范晓灵放低声音道,“方晟,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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