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汤很快就送来了,许清宜趁热喝下去,延喉咙辣到腹部,接着全身暖洋洋的。
“好辣。”
“喝点茶水。”谢韫之递给她一杯温茶,等她喝完,又递了颗糖渍梅子,直接送到嘴里。
许清宜欣然享受这服务。
糖渍梅子去了核,很快嘴里就变成甜的,她人也缓了过来。
“公主很喜欢沈夫人做的坎肩,给了沈夫人一笔丰厚的赏银。”她说道。
谢韫之认真听:“嗯。”
“我今天瞧着,公主对你的心思已经慢慢淡了。 ”许清宜瞅谢韫之一眼,继续说:“我估摸着公主经常下帖子找我,大半是觉得我脾气好,对胃口,其实没想别的。”
这一点,谢韫之也不能否认,只能说熙宁眼光不错。
“所以我觉得吧,你也不必再专程去找公主,多伤害人家一次。”许清宜说道,顺便伸手拿了个核桃吃。
年货还没吃完,这种核桃皮薄肉大,但她没捏动。
谢韫之帮她拿了过去,捏开取肉给她,点点头:“你说不去就不去。”
这话说得……许清宜笑笑。
不多时,孩子们也回来要姜汤喝,许清宜盯着他们喝完姜汤,疑惑地问:“你们大哥出去了吗?还是他不喜欢玩雪?”
“不清楚,大哥那么稳重,就算喜欢玩也不跟我们一起玩吧?”禛哥儿道,没准大哥从书房出来了,也只是对着雪赋诗一首。
临哥儿是出去了,日落才回来,许清宜也端了碗姜汤给他:“这么早就去找吴先生,他开门见客了吗?”
没过元宵之前,除了送礼,一般都不会去打扰吧?
就像现代过了初八才上班一样,是不成文的规矩。
临哥儿看了娘一眼:“我又不是客人。”
许清宜:“……”好吧,现在临哥儿已经是吴先生家的半个主人呢。
又是平平淡淡但充实的一天来到尾声,饭桌上一家五口聊聊家常,报备各自白天做了什么。
通常都是许清宜挨个接他们的话,没办法,都喜欢跟她说话。
然后喝喝茶,消食了就去洗漱休息。
许清宜之前来癸水,躺了好几天,现在终于结束了,整个人神清气爽,就想起来还有好些事没做。
马上就是元宵节的到来,年前约好的相亲,是时候写个帖子去约时间。
谢韫之沐浴后回到卧室,发现许清宜不在,经过丫鬟提醒,便去了小书房找人。
小书房与主卧一墙之隔,不必出门就可以通过去。
“在做什么?”看见许清宜在写东西,谢韫之坐在旁边。
“给裴副将约相亲呢。”许清宜蘸了蘸墨汁道。
谢韫之搂着她的腰,指尖玩弄着她腰间装饰的穗子,低声开口:“晚上写字伤眼睛,留着明日再写吧,不差这片刻功夫。”
“我来癸水呢。”许清宜以为对方在求欢,便故意道。
“我知道,所以叫你早点休息。”谢韫之说。
许清宜的笔尖一顿,原来是自己误会了,人家只是关心自己而已。
“好吧,那就白天再写。”许清宜搁下笔,将墨盒盖上。
剩下的丫鬟自会收拾。
双双回到卧室,丫鬟已经赶在前头,将被窝里的汤婆子拿走。
许清宜脱了夹棉的袄子钻进被窝里,将军府这宅子做工好不透风,加上谢韫之体温高,冬夜也不觉得冷。
待谢韫之也躺下来,许清宜熟练地往对方怀里钻,别说,初秋那会儿不习惯,嫌热,现在慢慢习惯了,反倒越发离不开了。
“韫之。”她笑笑,指尖顺着男人的腰线一路探去。
谢韫之疑惑地看着自家夫人,似乎在确定,对方是在逗弄自己,还是如何?
“我刚才骗你的,我癸水走了。”许清宜坦白道。
静默片刻,谢韫之便朝妻子亲吻了过去,由轻到重,循序渐进。
许清宜闭眼享受着,含糊不清地嗔怪道:“是不是我癸水没走,你就不亲我了?”
好现实的一男人!
“莫胡说。”谢韫之稍稍停下,没好气地掐她一把:“我是那种人吗?”
紧接着,许清宜的双唇又被谢韫之霸占了。
不过就算不霸占,她也说不出更多,因为谢韫之的确不是那种人。
对方为什么不亲她,她自己最清楚。
只是,怕挑起欲念罢了。
天冷不容放肆,谢韫之总怕怀里这个娇小玲珑的可人儿受凉,都是搂在怀里裹得紧紧的,含蓄且隐忍地疼着她。
不大尽兴,但总好过没有。
“这几日想我没有?”谢韫之平时不爱说话,这会儿却总能蹦出来几句。
常常令人脸红耳赤。
“想了,想得不得了。”而许清宜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夹得厉害。
好吧,也算是天生一对。
谢韫之便笑了,亲亲她红扑扑的小脸:“让为夫好生疼疼你。”
胡闹一番,释放完精力的夫妻二人,终于安生睡觉。
次日上午,许清宜接着将帖子写好,派人送出去。
那边当天就回信了。
说明儿个就可以,正好明儿个年初十四,如果两人看对眼了,还可以一起过元宵节,去看花灯。
这位姐姐想得还挺周到,许清宜赶紧同意了,免得耽误裴副将与未来娘子携手赏花灯。
日子敲定下来,许清宜立刻通知裴彻一声。
“裴副将,这位姑娘也是将门出身,二十有一了,不过人家拖这么久还没出嫁,只是眼光高了点,想嫁个俊郎君。”许清宜笑道。
之前还不是很确定,她就没有惊动裴彻,免得对方过了一个年,想了想又不想相了,所以今天还是第一回说。
将门出身的姑娘?裴彻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消息,微微郝然地问道:“不知是哪一家?”
“是御林军左郎将,寇骁将军家,你相的是他家大姑娘。”许清宜知道那姑娘的名字,不过没成之前,还是先不告诉裴彻。
女儿家的闺名,矜贵着呢。
裴彻听了那姑娘父亲的名字和军职,门第比自己高出何止一截,怎么看都是自己高攀了。
便摸了摸自己坏掉的那只眼睛苦笑:“嫂夫人,会不会太高攀?”
“不会。”许清宜鼓励道:“你前途大好着呢,又年轻英俊,只要那姑娘瞧得上,就不算高攀。”
裴彻挨了一顿夸,下意识地看向谢韫之。
只见对方瞟他一眼,开口:“御林军左郎将,也不算太高,这个位置也安全,不必担心什么,你就去看看吧。”
既然上峰也这么说了,裴彻便道:“是。”
御林军归陛下直接统管,确实不必担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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