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一场戏虽然落幕了,但南晚烟在虞心殿里狠狠教训了一番云雨柔的事情,却没有像众人想象中那样,闹得满城风雨。
似乎有人强行压下去了一般,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
而一日过去,南晚烟怀孕了的消息,却传遍了各宫各院,大家讨论的,也无非都是皇后娘娘怀孕三月有余,皇上对她更是宠爱有加的事情。
不仅将虞心殿里的陈设全都换了新的,还将所有尖锐的东西,都用绸缎裹好,避免了皇后娘娘的磕碰。
最最重要的是,一群工匠在昨夜里,连夜就将虞心殿寝殿门前的门槛给挪平了,说是今日就要赶制出一扇新的木门送来。
虞心殿门口,几个路过的宫婢时不时探着头往里张望,露出一脸艳羡的神色。
其中一人穿着绿色宫婢装,小声感叹道,“皇后娘娘还真是好福气,能够得到皇上的专宠,这在以前,可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另一人点点头附和道,“就是啊,只不过我听说,昨夜里观默殿那边,静得可怕呢!好像柔妃娘娘,从下午开始,就没有回去过了。”
穿着绿衣服的宫婢立马捂住身边人的嘴,“嘘!你小声点!当真是不要命了呀?”
然后,她转了转眼珠,贴到那人耳边说,“我听小道消息说,柔妃娘娘,她,她好像被皇上给休了!”
“啊?!”另一人立马面露惊诧之色,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那她不就成了平民了么?”
绿衣婢女道,“只是道听途说来的,我也不知道真假,不过好像说的是,柔妃娘娘虽然被皇上休了,但那纸休书被太皇太后给扣了下来,所以事情才没有闹大。”
“哎呀,反正不论如何,我就知道皇后娘娘才是这后宫真正的主人,往后啊,我们只管好好服侍娘娘就行了!多的话,可半句不能乱说!”
另一人点点头应下,又痴痴地看了一眼虞心殿的大门,被绿衣服的婢女拽着离开了。
从这一日开始,虞心殿的访客是络绎不绝,各处王公贵族踏破了门槛,都想要巴结讨好南晚烟。
但无一例外的,都被湘玉姐妹和封央打发走了。
南晚烟终日待在寝殿里,谁也不见。
可即便如此,那些人还是照样来送礼,幻想着南晚烟能在顾墨寒的面前,帮他们美言几句。
而此刻,宫外。
刘尚书看着宫中人送来的消息,眉头紧锁着抿唇,说不出的狐疑与震惊。
为了不讨顾墨寒厌烦,他连着称病两日没去上朝了,谁知道就是这短短两日,宫里风云变幻,竟然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通过之前在养心殿里,拆穿“白芷”真面目的那一出之后,他就在心里对南晚烟种下了很深的芥蒂。
如今更是得知云雨柔莫名其妙地就不见了踪影,这样离奇诡异的事情,更是让他难以相信,云雨柔的消失和南晚烟没有半点关系。
一个怀着孕的皇妃不见了,还这么凑巧,正好是皇后娘娘回宫禀明了身份以后,就不见了。
想来,肯定是一山容不得二虎,皇后娘娘出手对付柔妃了。
想罢,刘尚书的眼底迸射出一道冷意。
这个南晚烟,对皇上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简直要只手遮天了啊!
他作为忠臣,若是再不做些什么,皇上恐怕就要被她蛊惑了心智,无法自拔了!
刘尚书当即出门,联系了许多要臣官员,他们聚在一起,商量着该如何是好……
晌午,一封陈情书就被陈公公哆哆嗦嗦地,送到了顾墨寒的手边。
彼时的顾墨寒正在处理朝政,狭长锋利的剑眉微微压低。
他打开陈情书一看,紧接着,阴冷的气势就从他周身迸发而出,顾墨寒蹙眉,修长冷白的手指随意地翻看了几页,手掌瞬间用力,将那陈情书化作齑粉。
“这群老匹夫,整日里事事不干,就爱看着朕的后宫,到底是吃撑了,还是朕的话,他们都当做耳旁风了?!”
这封陈情书上,字字句句都在表达那些大臣们对南晚烟的不满。
说什么此女无德,若是再放任下去,必定祸乱后宫,祸乱整个西野的安宁。
他的女人,何时轮得到这些乌七八糟的大臣们来指手画脚了?!
陈公公听着顾墨寒发泄怒火,不敢吭声。
但在他心里,还是有些诽腹担忧的。
虽说帝王是专权,但也不能不顾天下人和朝臣,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帝王最重要的,就是平衡天下势力,管好朝政,让西野富强。
可皇上为了娘娘,与朝臣的关系一再僵化,这可真不是件好事……
陈公公把这些话全都打碎了咽下去,只能胆战心惊地抬起头,讪讪小声问了一句,“那,那皇上,您现在打算怎么办啊?”
顾墨寒凌厉的目光好似鹰隼,只是冷冷扫了陈公公一眼,就逼得他抬不起头了。
他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点在桌面上,冷郁的声音幽幽响起。
“从即刻起,凡是此类奏折全都按着不动,一个都别呈上来让朕看到!”
“还有,刘尚书等人联名上书的消息,给朕全面封锁严实了,若是让皇后听到了不该听到了,朕便要你好看!”
“是,皇上!”陈公公战战兢兢地应下,连忙去安排这件事情了。
顾墨寒坐在桌前,有些烦躁。
想到昨日发生的事情,他心里就闷堵得慌,他都还没能处理好自己和晚烟的关系,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骨头,却迫不及待地想要找事了。
真是影响他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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