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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离别之际


  金銮殿上,文武百官肃立两侧,气氛凝重。皇帝高坐龙椅,眉头紧锁,手中握着一份急报,目光扫视群臣。

"诸位爱卿,北疆告急!"皇帝沉声道,"游牧部落联合进犯,已攻陷我军三座边城。若不速速应对,恐怕边疆难保啊!"

此言一出,群臣哗然。有的面露忧色,有的窃窃私语,还有的偷偷打量着站在文官之首的丞相王臻。

王臻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臣以为应当立即派兵增援,以免边疆失守。"

皇帝点头,目光转向武将一侧:"卿等以为如何?"

一位身披铠甲的将军出列,抱拳道:"启禀陛下,臣愿领兵出征,誓死守卫疆土!"

就在此时,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父皇,儿臣请命,愿为先锋,率军北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太子李明昊大步走到殿中,面容坚毅,目光如炬。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却又带着几分担忧:"明昊,你可知边疆战事凶险,此去恐怕九死一生?"

李明昊挺直腰板,铿锵有力地回答:"儿臣深知此行凶险,但国家危难之际,儿臣岂能袖手旁观?请父皇准许儿臣领军出征,为国效力!" 殿中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皇帝身上,等待他的决断。 良久,皇帝终于开口:"也罢,既然你有此心,那就准你领军出征。不过..."他的目光变得严厉,"你要谨记,此行不仅关乎边疆安危,更是你历练的机会。朕希望你能带着胜利的消息回来!"

李明昊郑重地跪下:"儿臣定不负父皇厚望!"

皇帝挥了挥手:"退朝吧。明昊,你留下。"

待群臣退去,殿中只剩下皇帝和李明昊二人。皇帝的神情突然变得柔和:"明昊,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李明昊坚定地点头:"父皇,儿臣心意已决。"

皇帝叹了口气:"罢了,你有这份担当,为父甚感欣慰。不过..."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李明昊一眼,"宫中还有一人,你是不是该去告别一下?"

李明昊一怔,随即明白父皇指的是谁。他低下头,轻声道:"儿臣明白。"

离开金銮殿,李明昊径直走向御花园。果然,他在一处僻静的凉亭中找到了林芷柔。少女正独自一人,望着池中的锦鲤发呆。

"芷柔。"李明昊轻声唤道。

林芷柔回过神来,看到是李明昊,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黯淡下来:"殿下,您...是来告别的吗?"

李明昊一愣:"你怎么知道?"

林芷柔苦笑道:"整个皇宫都在传,说北疆告急,太子殿下请命出征。我...我只是没想到,您这么快就要走了。"

李明昊走近几步,柔声道:"芷柔,对不起。我本想亲自告诉你的,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

林芷柔摇摇头,强颜欢笑道:"殿下不必道歉。您为国效力,是天经地义的事。我...我为您感到骄傲。"

李明昊注视着林芷柔的眼睛,只见那双明亮的眸子里,泪光闪烁。他心中一痛,伸手想要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却在半途停住了。

"芷柔,我答应你,一定会平安回来。"李明昊郑重地说。

林芷柔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殿下,我相信您。不过..."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香囊,"这是我亲手缝制的平安符,请您带在身上。"

李明昊接过香囊,只觉一股淡雅的香气扑鼻而来。他小心翼翼地将香囊收入怀中,郑重地说:"多谢芷柔,我一定会平安归来。"

两人相对而立,一时无言。春日的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凉亭外,一对蝴蝶翩翩起舞,为这离别的场景增添了几分温馨与惆怅。

"殿下!"远处传来赵明远的声音,"末将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李明昊回过头,对赵明远点点头,示意知道了。他转身面对林芷柔,欲言又止。

林芷柔深深地看了李明昊一眼,福身行礼:"殿下,保重。"

李明昊郑重地回了一礼:"芷柔,你也要保重。我不在的日子里,要多加小心。如果有什么事,就去找父皇或是苏姨。"

林芷柔点点头,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地落下。李明昊心中一痛,伸手想要拭去她的泪水,却又生生忍住。

"我走了。"李明昊轻声说,转身大步离去。

林芷柔站在原地,看着李明昊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花园的尽头。她的泪水无声地流淌,滴落在石阶上,留下一个个小小的水痕。

就在此时,一阵轻风拂过,吹落了不远处海棠树上的一朵花瓣。花瓣轻盈地飘落,恰好落在林芷柔的发间。

林芷柔伸手摘下花瓣,凝视着它,喃喃自语:"殿下,我会等你回来的。"

她抬头望向天空,只见一群大雁正掠过天际,向着北方飞去。林芷柔的目光追随着那群大雁,仿佛要将自己的思念和祝福一同送往遥远的边疆。

风轻轻吹拂,带走了林芷柔的叹息。御花园里,海棠花依旧绚烂绽放,却再也感受不到往日的欢声笑语。

一场离别,让这春日的美景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愁绪。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御花园内一片静谧,只有几只夜莺在树梢间低声鸣叫。李明昊站在镜月阁前,遥望远方,眉头紧锁。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他转身看去,只见林芷柔正缓缓走来。

"殿下。"林芷柔行了一礼,声音轻柔似水。

李明昊微微一笑,"芷柔,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多礼。"他伸手扶起林芷柔,两人并肩而立,望着湖面上粼粼的波光。

"听说殿下明日就要启程前往边疆?"林芷柔轻声问道,眼中闪过一丝不舍。

李明昊叹了口气,"是啊。北方游牧民族蠢蠢欲动,边境告急。父皇命我率军前往,剿灭叛乱。"他转头看向林芷柔,"我此去怕是要月余,你在宫中要多加小心。"

林芷柔点点头,"殿下放心,我会谨言慎行的。"她顿了顿,又道,"只是边疆凶险,殿下一定要保重。"

李明昊听出她话中的担忧,心中一暖。他轻轻握住林芷柔的手,"芷柔,我答应你,一定平安归来。"

林芷柔低下头,脸颊微红。月光下,她的侧脸如同一幅精致的画卷,李明昊看得有些出神。

"殿下,"林芷柔忽然开口,"我总觉得这次边疆之事有些蹊跷。"

李明昊眉头一皱,"此话怎讲?"

林芷柔压低声音,"这几日我在宫中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是北方游牧民族此次来势汹汹,似乎有内应相助。"

"内应?"李明昊神色一凛,"你的意思是..."

林芷柔点点头,"我怀疑朝中有奸细勾结外敌。殿下此去,恐怕不只是要面对外族,更要提防内奸。"

李明昊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多谢芷柔提醒。此事我会多加留意的。"

"殿下,"林芷柔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我在《太玄经》中看到一句话,'明者因时而变,知者随事而制'。殿下此去,切记要随机应变,不可固守成规。"

李明昊惊讶地看着林芷柔,"没想到你对《太玄经》有如此深的理解。"

林芷柔莞尔一笑,"不敢当。只是这段时日钻研《太玄经》,偶有所得罢了。"

李明昊凝视着林芷柔,眼中满是赞赏,"芷柔,你果然与众不同。若是你能随我一同前往边疆,我定能事半功倍。"

林芷柔闻言,心中一阵悸动。她低下头,轻声道,"殿下谬赞了。我区区一介女子,如何能帮得上殿下的大忙?"

李明昊正色道,"芷柔,你切莫小看自己。你聪慧过人,又通晓医术。若是你在军中,定能在危急时刻救治伤员,安抚军心。"

林芷柔抬头看向李明昊,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殿下当真这么看重我?"

李明昊点点头,"自然。芷柔,你可知道,自从你入宫以来,我便觉得你与其他人不同。你的才智、胆识,还有那颗赤诚的心,都让我深深折服。"

林芷柔听着这番真挚的告白,心跳加速,脸颊烫得厉害。她低声道,"殿下,我...我也一直很仰慕您。您的博学多才,您的仁德宽厚,还有您对这个国家的那份责任感,都让我由衷敬佩。"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发酵。李明昊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芷柔,等我凯旋归来,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想告诉你。"

林芷柔心中一颤,轻声问道,"是什么事?"

李明昊神秘地笑了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我只想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殿下请说。"

"在我离京期间,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我已经安排了赵明远暗中保护你。如果遇到任何危险,一定要及时告诉他。"

林芷柔点点头,"我明白了。殿下也要保重。"

李明昊伸手轻抚林芷柔的脸庞,"芷柔,我会带着你的祝福,凯旋而归的。"

林芷柔凝视着李明昊的眼睛,轻声说道,"我会在京城等您回来。"

月光下,两人的身影渐渐靠近,仿佛要将这一刻的温柔永远定格。然而,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这温馨的时刻。两人迅速分开,恢复了平常的距离。

"殿下,"一个侍卫跑来禀报,"宫中传来口谕,请殿下速去太和殿议事。"

李明昊点点头,"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待侍卫离开后,李明昊转向林芷柔,"芷柔,我得先行告辞了。"

林芷柔行礼道,"殿下慢走。"

李明昊转身离去,但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芷柔,记住我的话。等我回来。"

林芷柔点头微笑,"我会的,殿下一路顺风。"

看着李明昊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林芷柔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喜悦、担忧、期待,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她抬头望着天空中的明月,暗暗在心中祈祷:愿殿下平安归来,愿我们的未来如这月光般皎洁明亮。

天色已晚,李明昊快步走在回往太子居所的路上。月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映出他急促的脚步。刚才与林芷柔的对话还在脑海中回荡,让他心中既甜蜜又忧虑。

"赵明远。"李明昊轻声唤道。

一个身影从暗处闪出,单膝跪地,"殿下。"

李明昊示意他起身,"跟我来。"

两人很快来到明德堂,李明昊关上门,转身对赵明远说道:"明远,我有要事相托。"

赵明远躬身道:"殿下请说,明远万死不辞。"

李明昊走到书案前,沉声说:"我即将奉命出征边疆,朝中局势恐怕会更加复杂。我需要你留在京城,暗中保护林芷柔。"

赵明远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殿下是担心林小姐会遇到危险?"

李明昊点点头,"不错。林芷柔聪慧过人,又深得苏贵妃喜爱。我担心某些人会对她不利。"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她可能已经察觉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事。"

赵明远若有所思,"殿下的意思是,林小姐可能会卷入朝中的纷争?"

"正是。"李明昊凝重地说,"我怀疑朝中有奸细勾结北方游牧民族。如果林芷柔无意中发现了什么,她的处境会很危险。"

赵明远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殿下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林小姐的安全。"

李明昊拍了拍赵明远的肩膀,"有你在,我就放心了。不过,你要记住,绝不可暴露身份。就算是林芷柔,也不能告诉她你是我派来的。"

赵明远点头,"明白。我会以江湖游侠的身份出现,暗中保护林小姐。"

李明昊走到书架前,从一个暗格中取出一枚玉佩,"这枚玉佩你拿着。如果林芷柔遇到无法解决的危险,就把这个交给她。她会明白该怎么做的。"

赵明远接过玉佩,郑重地收好,"殿下放心,我一定不负重托。"

李明昊沉吟片刻,又说:"还有一事。我希望你能暗中调查丞相府的动向。我总觉得王臻有些不对劲。"

赵明远眼中精光一闪,"殿下怀疑丞相大人?"

李明昊摇摇头,"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是,这次北方边境突然告急,总让我感觉有些蹊跷。你要多加留意,看看能否发现什么线索。"

"是,属下明白。"赵明远应道。

李明昊踱步到窗前,望着远处的皇宫轮廓,轻声说:"明远,这次出征,恐怕不只是要对付外敌,更要提防内奸。你在京城也要多加小心。"

赵明远神色凛然,"殿下放心。属下一定会小心行事,绝不会暴露身份。"

李明昊转身,目光炯炯地看着赵明远,"明远,我们相识多年,你是我最信任的人。这次把如此重要的事托付给你,就是因为相信你能完成任务。"

赵明远单膝跪地,郑重地说:"殿下对我的信任,明远没齿难忘。我以性命担保,一定会完成殿下交代的任务。"

李明昊扶起赵明远,"好兄弟,不必如此。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些虚礼。"

赵明远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殿下,还有一件事...我想问问您的看法。"

李明昊微微一笑,"但说无妨。"

赵明远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殿下对林小姐...是否有特别的感情?"

李明昊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道:"明远,你果然洞若观火。不错,我确实对芷柔有些特别的感觉。只是...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赵明远低下头,"殿下,我只是担心...这会不会影响到您的处境?"

李明昊拍了拍赵明远的肩膀,"我明白你的顾虑。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平定边疆之乱,稳定朝局。至于其他的事,等我回来再说。"

赵明远点点头,"是,殿下英明。"

李明昊踱步到书案前,拿起一封密函,"这是我写给苏贵妃的信。如果京中真的出现什么变故,你就把这封信交给她。她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赵明远接过密函,小心翼翼地收好,"殿下放心,我一定会妥善保管。"

李明昊看了看窗外的月色,说道:"时候不早了。明远,你先回去准备吧。明日一早,我就要启程了。"

赵明远躬身行礼,"是,殿下。祝殿下此行马到功成,旗开得胜。"

李明昊笑道:"好,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送走赵明远后,李明昊独自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皇宫。月光下,宫墙巍峨,殿宇森严,仿佛一座巨大的迷宫。他心中暗暗叹息: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啊,不知道隐藏了多少秘密和阴谋。

想到即将踏上的征程,想到朝中暗藏的危机,想到林芷柔那双清澈的眼眸,李明昊心中百感交集。他握紧拳头,在心中暗暗发誓: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一定要平安回来。为了这个国家,为了芷柔,为了我们的未来!

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李明昊的身上,为这个年轻的太子镀上一层银色的光芒。明日,等待他的将是怎样的挑战?等待这个国家的,又会是怎样的命运?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但此刻,在这个宁静的夜晚,李明昊的心中充满了勇气和决心。

他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必须勇往直前。因为,他肩负着一个太子的责任,一个未来君王的使命。而这,正是他人生的意义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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