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可能抱得太紧,孩子不舒服,醒过来哇哇大哭。女人也抱着孩子跟着哭起来:“陈先生,求你看在孩子可怜的份上,不要再逼我们了,求你了……”
“哭一哭就想省两万多块,你老公应该回家带孩子,让你出去哭。”
陈川这嘴,太毒了,女人被噎得哭声哽在喉咙里。
“话说完了,你们自己掂量吧。”
懒得再跟她废话,陈川上了三楼,继续。
“病”得走路颤颤巍巍的老人,想钱债肉偿的年轻漂亮的女孩,更有站都站不稳的网瘾少年想邀他玩“菊花残”抵房租的,最后再加一脸横肉凶猛霸道的疑似暗道大哥,一个下午,各色各样,千奇百怪,花招百出的拖欠理由。
可陈川都非常淡定地一一轻松处理解决掉。
呵呵,他合理合规合法收取租金,谁也无法指摘。
能拖欠他陈川房租的人,还没出生呢。
等第二天中午,手机上的收款提醒,跟早上起不来的闹铃声似的,此起彼伏,足足响了小半个钟头,这才停歇下来。
陈川看了看余额总数,对上了。
瞧,什么生病、跳楼、家里发洪水,这该交的房租,不还是能交上的?
能在市中心租房的人,没钱交租?呵呵,骗别人去吧,他陈川,打小,就不好骗。
嗯,今天进账还不错,他想了想,不如去买点好吃的,庆祝一下吧。
给他老婆补补。
*
孙方仪摔伤住院的事,沈溪是第二天才知道,但因为跟她向来不对头,所以听过就算,顺便感叹一句:“这老天爷真是会长眼啊。”
陶可感叹道:“可不是,听说腿都摔断了,叫了救护车送医院去的,最惨的是,鼻子也骨折了,她那本来就塌的鼻梁,啧……”
陶可也非常不喜欢孙方仪,不就是有个当系主任的舅舅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天天眼睛长在头顶上,鼻孔朝天。
陶可看不爽她已经很久了。
两人一起幸灾乐祸了好一阵,直到陶可的手机响了,这才打断。
沈溪眼尖地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是“闵猪猪”,赶紧端了饭盒示意自己先走一步。
刚吃饱饭,她可舍不得吐出来。
陶可甜笑着讲电话:“喂,亲爱的。”
“宝贝,吃饭了没?”闵志行斯文好听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过来。
“刚吃完,你呢。”
“我……唉……”闵志行长叹一声。
“怎么了?”注意到男友情绪不对,陶可立刻关心。
“没……没什么……”
陶可不高兴地沉下脸:“咱们是男女朋友,你有什么事,还想瞒着我吗?”
“就是……”闵志行长叹一声:“我妈刚刚给我打电话……”
一听又是他妈,陶可的心立刻蒙上一层阴影,问道:“然后呢?”
“她说家的房子快要塌了,无论如何也要修一修,想让我寄十万块钱回家。”闵志行说得吞吞吐吐。
“十万?”陶可冷笑道:“你哪里有十万呢?”每个月,都是她往里贴钱给他。
他是陶可的第三任男友,之前谈的每一任都跟陶家门当户对,可以说,陶可谈恋爱,从来没为钱发过愁。
没想到跟他谈,天天都是,没钱没钱,饭都快吃不起了。
就不知道闵家,一天天怎么有那么多事,不是腰伤了就是房塌了,是不是犯了太岁?
“宝贝,我也知道十万块我没有,但他们是我的父母,现在天天住在那危屋里,晚上觉都睡不着,担心房顶会不会塌下来,一想到这个,我哪里还有心思吃饭。”
“所以呢?”
“所以……你能不能先借我,我保证,发了工资都交给你,直到还清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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