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皇后未见失望之色,她估摸着永庭会和那女孩有更多故事。
此时的陆永庭正盯着桌案上的物件不知在想什么。
一个半旧的荷包,一两银子,一颗糖。
这三件东西都是那丫头的,没有任何线索,陆永庭留着它们,做个警示用。
春天。
变绿草地让灵州焕发着生命力。
陛下恩准灵州知州每年无召可回京述职两次。
江启高兴,这可是太好了,以后有机会直接上奏陛下,不用再通过一级一级的传递,不仅提高效率,还防止有人知情不报。
运粮不及时,陛下不仅整治了些朝廷官员,还派人把缺少的粮食给补了上。
江启高兴坏了,得知消息当天请了陈毅和薛清云在府里开怀畅饮。
九珠回到府里,阿爹已经喝醉了。他又抱着九珠说胡话。
九珠很享受被阿爹抱在怀中的时光,她知道过几年,等她再长大些,阿爹就不好意思再如此……
还好,她还是个孩子。
薛清云的聘礼被萧齐峰换成了粮食,陛下知道后,不仅重新补上了聘礼,还送了一份厚重嫁妆。
陛下如此厚待,薛清云受宠若惊。
一朝,薛清云成了灵州城首富。
婚期定于今年乞巧节,薛清云知道好不悲不喜。
现在自己是二月,还有四五个月的时间。
徐淑开始为薛清云赶制嫁衣。孔嬷嬷还从汴京买了好几张时兴样式图,正好绣在嫁衣上。
薛清云一早就被徐淑喊来府里量身。
“徐姐,干嘛非得做,去成衣店买身红裙便可,何必麻烦。”
薛清云撑开双手,徐淑用尺子在她身上测量着。
“女子家,嫁人是头等大事,可不能随便。”
“萧齐峰还不是随便得来的,还砸我头上了。”薛清云看上萧齐峰这便宜夫君。
徐淑笑道:“真像你说那样,我倒希望九珠长大了,能得个便宜夫君。”
“真的假的?”薛清云不信:“你个当娘的挑女婿就如此随便。”
“女子嫁人之前,第一看的是能不能降得住未来丈夫。不能让他压着过活。”徐淑分享着经验。
“我看那萧齐峰为人有些纨绔,自傲,却心性善良。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打不过你。爬不到你头上去……”
徐淑说得头头是道,薛清云却无心听,她对姻缘没有期待,只剩妥协,从应允婚事开始。她不知道将来还会妥协什么,不愿去想,头疼。
“那些送来的聘礼和嫁妆我不带走,通通留给九珠。”薛清云豪横。
徐淑吓了一跳:“不可,你别,且不说那是陛下赏赐的,就算不是,你也得自己留着。”
“汴京寸土寸金的地方,花钱的地方太多太多了,而且你嫁的是国公府,富贵门,不带些银子伴身,且不说会被婆家小看,就连那些丫鬟小厮的也难免会轻待于你。银子就是你在婆家生活的底气!”
“所以说,嫁去汴京没什么好处。”薛清云说这么一句。
“胡说。”徐淑叹气,也不得不承认道:“是这世道本就如此。”
她想起自己从官家千金变成罪臣之女后遭遇的人情冷暖不由心酸。
她也是幸运的,夫君江启对她不离不弃,不顾世俗和她成亲生子。
她是贪婪的,作为妻子,希望丈夫能和公公冰释前嫌。作为母亲,她希望女儿一生顺遂。作为儿媳妇,她希望得到公婆的认可。
作为她自己……徐淑已经没了自己。
正惆怅着,九珠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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