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经过这件事情,孩子怕是吓得不轻了。”
言语间是歉意赔偿的意思,在场的人都能听出来。
至少在明面上,两人都有了台阶下,算是还过得去。
承毅侯闻言笑了笑,回道:“季国公有心了。”
听了两人的话,皇帝满意地笑了笑,抬手分别拍了拍他们的肩膀,道:“既然如此,你们便回去吧,今后莫要再为了这些事情生出隔阂。”
季国蘅微微颔首,掩下眸底晦涩神情,两人一同应声。
“是。”
……
阴雨绵绵。
季安宁从马车上下来,拢了拢披风,暖春撑起油纸伞来,两人一同朝着抬眸看过去。
“小姐,这些日连绵都是雨,府外的小厮应当都按照惯例进院子里去了。”
国公府大门外空空荡荡,冷清极了。
季安宁点了点头,回道:“应当是了,进去吧。”
绕过坑洼的积水走进去,才踏进院子,季安宁便眼尖地看见还穿着朝服走在前面的季国蘅,于是脚步快了些上前。
“父亲。”
季国蘅恰好到了廊下,闻言后转过身来,看清季安宁后有些惊喜:“宁儿。”
油纸伞上的雨水滴滴滑落,零星几点落在季安宁肩头,季国蘅连忙侧身,道:“快过来,衣裳都湿了。”
几人一同走进大厅里,季国蘅似乎心情很不错,唇角挂着笑意,让丫鬟点上炉火,又寻了一件干净的披风送过来。
“父亲今日眉梢带笑,可是有何喜事?”
瞧着季国蘅连天皱着的眉头终于平了下来,季安宁也稍微放了心,想来事情也该到了解决的时间了。
京城今日流言四起,若承毅侯还无心缓和关系的话,怕是皇帝也坐不住了。
若天子发话,承毅侯就是再不情愿,也要礼让着找出台阶来下了。
不出所料,闻言后季国蘅爽朗一笑:“和承毅侯府的事情算是有个了结了,只等改日再赔礼过去,有承毅侯的保证,承毅侯夫人也不会再多说什么。”
况且季程也被打了一顿,虽然伤势不如承毅侯府少爷的重,但报复二字听在别人耳朵里,可就难听得很了。
“如此便好。”
季安宁含笑点头,冲着暖春示意了一下,后者会意上前,将手中的盒子放下。
“这是小姐为老爷亲手做的暖裘。”
将盒盖打开,一件成色极好的暖裘出现在眼前。
季国蘅眼底一震,抬手摸了摸暖裘内柔软温暖的绒毛,惊讶开口:“竟然亲手做出如此上等的暖裘,宁儿有心了。”
“父亲过誉了,眼见着天寒,想起您一到冬日便体寒得很,就做了一件送过来。”
季安宁掩唇一笑,正准备起身:“既然东西送到了,那女儿也不久留了。”
“等一下。”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季国蘅收回手来,出声叫住她,“外面还下着雨,不如用了晚膳再走,正好,你弟弟的事情,理应也该对你有个交代。”
季安宁不知他口中的交代是什么,下一刻,季国蘅便喊来丫鬟,沉声道:“去祠堂将少爷叫过来。”
“父亲这是?”
季安宁心下有了猜测,晦涩地看向季国蘅。
后者叹了口气,道:“你弟弟鬼迷心窍,一意孤行,听不进你的劝告以至于惹出祸事,如今事情解决也多亏了你传的消息,他理应向你道歉,还有道谢。”
听了这话,季安宁眸色微动。
季程给她道歉?
想来还是挺稀奇的。
季安宁索性坐了回来,等着丫鬟将季程叫过来。
她倒是要看看,这个心高气傲得不将她这个长姐放在眼里的弟弟,到底要如何给她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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