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以死为代价
飞燕似乎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眸子里有些疑惑。
“我为什么会在这画里？这是我的寝宫啊，我难道不该在这儿吗？”
“你已经死了几千年了。”陆晨豁出去之后，嘴里的话真是从来不用过脑子，怎么高兴怎么来。
“我已经死了几千年了…”飞燕嗫嚅着，视线慢慢飘忽起来。
陆晨见她陷入了回忆，立刻抓紧时间寻找出处，却发现当真是徒劳。
想到通关的条件，又看了一眼明显有些陷入癫狂的女子，陆晨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他脸上露出释怀的笑，轻声说道：“我似乎陷入了死局，应该没法活着离开了，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烧了这座楼，带着这幅画一起同归于尽。”
“我已经确认了这幅画就是污染源，只要我消灭了“它”，就算我死了，应该也算是通关成功了。”
此时，直播间里早已一片哭声。
——“陆晨，你是好样的，我们为你骄傲。”
——“陆哥，一路走好，我们会永远记得你的。”
大夏国分析团办公室里，气氛异常凝重，专家们死死盯着直播屏幕，眼眶通红。
龙江捏紧了拳头，“砰”一声砸在了会议桌上，却也无能为力。
“我没有时间了。”陆晨继续道：“我只有一个要求，替我照顾好我的父母，我死而无憾了。”
陆晨的父母在电视机前面，看着直播间里有些憔悴的儿子，早就泪流满面。
“老陆，你救救儿子，求求你救救我儿子。”陆母哭得快要晕厥，冲着丈夫苦苦哀求。
陆晨的父亲是军人，纵是铁汉，此刻看着唯一的儿子即将死亡，也是忍不住红了眼眶，流下了眼泪。
“他这么做，是出于大义，他是为国家而死的，虽死犹荣。”
陆晨听不见任何人说的话，却知道为了自己，父母可能已经伤心不已，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冲着混沌道：“爸妈，原谅我。”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陆晨把手中早已点燃的打火机扔在了地上。
木质的八角楼遇火，很快就开始燃烧，一时间，惊呼声和哭闹声响成了一片，陆晨捂住耳朵，尽量隔绝这些声音。
最后朝着女子的位置看了一眼，纵身跳下了八角楼。
大夏国的直播间里响起了系统的机械声。
【恭喜大夏国的国运者陆晨找出污染源，并将“它”消灭。顺利通关。】
【通关评分：SS级】
【现在开始发放奖励。】
【大夏国人民的抗污染能力，集体提升10%。】
【大夏国整体国运，提升1%。】
直播间随着通关播报完毕，陷入了黑屏。
此刻，大夏国的人们却没有一丝欢快的气氛，所有人都沉浸在陆晨死亡的悲痛之中。
陆母更是直接悲伤到晕厥。大夏国的分析团办公室里，龙江默默摘下了帽子，沉声吩咐道：“在烈士陵园，替陆晨立一座衣冠冢，陆晨的父母，由国家负责赡养。”
这样的决定，没有人反对，毕竟陆晨配得上这样的荣耀。
十分钟后，大夏国的直播间突然重新开启，机械般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接下来，成功通关的国运者可以回到现实世界休息三天，三天后的早晨七点，下一个副本，准时开启。】
【通关的国运者，需要继续参与接下来的副本，直到失败为止。】
【除了大夏国和英俊国外，怪谈游戏已随机在每个国家中，重新抽取一名国运者。】
所有直播间的观众都有些麻木地听着机械声播报，顺便替下一个大夏国的国运者感到悲哀。
也有人听的仔细，立刻就反应过来。——“它说除了大夏国和英俊国外？”
——“对对对，我也听到了，难道陆晨并没有死？”
——“真的吗？老子眼睛都哭红了。”
陆晨没死，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陆晨自己也没有想到。
他发现自己在灰蒙蒙的地方走着，看不到任何的建筑，也看不到任何人。
当然，身上没有任何的痛感，这一点，陆晨特别满意。
走着走着，一束白光照到了他的身上，随着光消失，陆晨睁开眼，发现自己此刻正站在自家楼下单元门门口。
陆晨还怪高兴的，死了还能回家看一眼，挺好。
“小陆，你回来了怎么不进屋呢？”陆晨疑惑地转身看向说话的阿姨，“您可以看到我？”
“你这孩子怎么了？你一个大活人我看不见？”王阿姨家就在陆晨家对面，几乎是看着陆晨长大的。
“对了，不是说你死了吗？你咋回来了？”
看着陆晨有些古怪的表情，王阿姨立刻捂住嘴巴，嘿嘿笑道：“不好意思，我没有恶意，就是有些奇怪，听说你死了，我还哭了一场呢。”
陆晨嘴角抽搐着笑了笑，随便摆了摆手，“王阿姨，我先回家，回见。”
王阿姨笑眯眯地跟陆晨挥手，嘴里小声说道：“当真是怪事情，死了的人又回来了。”
陆晨听到了，越发加快了脚步，他自己也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死，但是此刻他只想赶快回家见父母。
到了家门口，门是开着的，陆晨走了进去，屋里已经摆了一张桌子，设了个小小的灵堂，一张黑白放大的照片摆在正中间。
照片里的陆晨一脸的笑容，看起来阳光开朗。
“妈。”陆晨颤着声喊道。
跪在灵堂前的女人顿了一下，继续往火盆里丢纸钱。
“老陆，我好像听到晨晨的声音了，他是不是回来看我们了？”
陆晨的父亲叹了口气，“你是太伤心了，一晚上没睡觉了，你去休息一会儿，好吗？”
陆晨又喊了一声，“爸。”
陆父十分诧异，立刻回头，果真看到了陆晨。
“淑珍，你没听错，儿子真的回来看我们了。”陆母回头看到陆晨，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她死死捂住嘴巴，不敢哭出声音，生怕下一刻，陆晨就不见了。
陆晨红着眼睛，朝前走了几步，“爸妈，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我没死。”
“嗷！”陆母一声惊叫，然后往陆晨身上扑，直到把儿子抱了个满怀，才相信了陆晨真的是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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