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马车慢慢隐入人群消失不见,景飞鸢才带着景寻鹤转身。
景寻鹤说,“姐姐,我们回家吗?”
景飞鸢低声说,“姐姐还要去找个人。”
景寻鹤迷茫望着她,“找什么人?”
景飞鸢说,“姐姐总觉得今天拦截你和爹那些流民有点蹊跷,姐姐想找人把那个领头的疤脸抓起来,偷偷审问一下。”
景寻鹤一脸震惊,“姐姐的意思是,他们有可能是被人收买故意拦我和爹的?”
景飞鸢看向赵家的方向,“把人抓住了问一问就知道了。”
景寻鹤重重点头。
景飞鸢领着弟弟穿过了半个城,来到一个门前挂着把黑金大刀的庄子前。
这是金刀镖局。
她们进去找到管事的,给了十两银票的定金,让镖局的人帮她们去城外虎头山下抓一个率众抢劫的疤脸男人来,事成之后再给二十两银子。
镖局一听只是抓个没用的暴民,这么简单的小事儿能拿三十两银子,立刻答应了。
景飞鸢办完了这件事,才跟弟弟回景家。
路上,她又去烧鸡铺里买了一罐子香喷喷的黄芪鸡汤,整只鸡都在里面的那种,又买了一碗八宝饭,还买了些蜜饯零嘴。
谁让空间里还有两张嘴等着她填呢?
景寻鹤看得啧啧称奇,“姐姐,你什么时候这么馋嘴啦?”
景飞鸢若无其事地说,“这半年在赵家被赵灵杰和他娘约束久了,好不容易得了自由,自然要重新体验一回吃零嘴的快乐。”
景寻鹤立刻信以为真,噘嘴说,“赵家人最烦了,自己家里穷,就不许你花钱,明明咱们家有的是钱,可以让姐姐敞开了花,他们偏要管着你,让你一个大小姐跟他们一起过清贫日子,烦死了!”
景飞鸢笑着附和,“就是,烦死了,还是我爹和弟弟好,不光不约束我花钱,还拼命给我塞银子生怕我不够花,这世上的男人啊,只有我爹和鹤儿是最爱我的。”
景寻鹤一脸骄傲。
他和爹当然是最爱姐姐的,他的银子都要给姐姐花!
毕竟他可是在姐姐背上长大的,小时候爹爹要忙铺子里的事,娘身子不好,他从小就是姐姐背着他到处玩耍的。
他超爱姐姐。
回到景家,景飞鸢就推着景寻鹤去歇着了。
她拎着一路买的东西,回到自己房间里。
关上门窗后,她进入药玉空间,径直来到二楼。
刚一上楼,她就听见煜儿的笑声。
“小舅,咯咯咯……”
景飞鸢脚步一顿,缓缓抬头看着那床上。
少年和煜儿刚刚苏醒,煜儿一边揉着困倦的眼睛一边扑腾到少年身上,少年则睡眼惺忪地看着煜儿在他身上胡闹,满脸宠溺。
忽然察觉到有人,少年蓦地抬眸。
那双漆黑眼眸,瞬间落在景飞鸢身上。
昏迷前那最后一眼,他已将眼前的人深深烙印在骨子里,此刻一打照面,他立刻就认出来了。
他眼里有激动,有感恩,还有一丝丝羞怯。
他低头看了一眼光溜溜裹在被子里的自己,红着脸颊特别小声地说,“姐姐,是,是你帮我脱衣裳帮我擦身子的吗?”
景飞鸢看了一眼他被子没盖住的肩,努力让自己坦然一些。
她一边靠近床,一边说,“是我,当时你伤得太重了,身上又有许多虫子,我怕你伤口感染,就为你擦洗干净敷了药——你如今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好许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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