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陈品清冷笑一声,打断了这番无用的絮絮叨叨。
他没再多说什么,唐律师抹了下额头,后背浮起一层冷汗。
经过一系列手续,他们来到会见室。
坐着等了会儿,一个戴着镣铐的年轻人慢吞吞地挪了过来,一屁股坐在对面,满脸不耐烦。
“陈少,我都已经进来了,你还不放过我吗?”
陈品清一个眼神,唐律师立刻起身打招呼。
年轻人犯的是经济类案件,不需要重刑把手,看守丢下句“十五分钟”,便锁上门离开了。
啪。
精致地打火机窜起蓝色火苗,很快,优质烟草的味道弥漫开。
宋奇抽了抽鼻子,眼中流露出难以抑制的渴望。
陈品清深深地吸了口,缓缓吐出,白雾氤氲着他的五官,十分地温和。
只有生意场上打过交道的人才知道,陈家大少,是个实打实的笑面虎。
如果真以为他性子无争好说话,那么,恐怕最后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想抽吗?”
烟盒连着打火机,一起滑到了桌角。
宋奇咬咬牙,奋力扑过去,抖着手点燃一根,火急火燎地塞进嘴里。
“噗,咳咳……”
长时间没抽,又抽得太急,一下子呛到了,但表情却没有半分痛苦,只有满满地陶醉。
然后,才陶醉了一口,指间夹着的烟突然消失了。
“陈少……”
“告诉我,谁指使的你?”
“没人指使啊,陈少,在庭上,我不都交代清楚了吗,是我贪心,是我鬼迷了心窍,是我对不起您的栽培,你有什么火气,尽管往我身上撒,千万不要为难我的家人……呃!”
陈品清揪住对方的囚服领子,沉声道:“我不要听这些废话,我再问你一遍,谁指使的你,你们的计划,究竟是什么,不用怕,说出来,我陈家,护得住你。”
年轻人的目光闪了下,但很快就恢复成无辜的表情。
喉咙被压着,空气稀薄,他涨红了脸,努力重复着那几句:“真没有别人……陈少……求您……”
唐律师在一旁看得心焦,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上来按住老板的手,劝道:“消消气,您消消气。”
领口一松开,宋奇大口大口喘气,颤颤巍巍指着头顶上方道:“陈、陈少,监控……”
“不用你提醒。”
陈品清将只抽了一口的烟丢在地上,抬脚狠狠地碾了下:“机会我已经给过了,你别后悔。”
宋奇缩在椅子上,目送着他走出会见室,冷不丁开口道:“陈少,其实你也很贪心啊,饼那么大,给我吃两口,怎么了?嘻嘻嘻……”
年轻人笑了起来,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感到如此好笑,笑完了,又俯下身去,手脚并用地勾那个烟头。
乍一看,不像人,倒像只猴儿了。
“找人看着他,期间见了谁,跟谁打过电话,都汇报给我。”
“是,老板。”
走出充满压抑感的监狱,陈品清望着远处翻涌的乌云,心中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这京圈,怕是要变天了。
“什么?联欢会?排名前十的律所还要出至少两个节目,这……”袁主任挠着满脑袋所剩不多的头发,快要把自己给就秃了,“这到底是奖励,还是惩罚啊!”
周围几名律师也都是一筹莫展,完全帮不上忙的样子。
他们所整体年纪偏大,写个论文,发表个演讲啥的,经验足,又稳重,比较占优势。
但什么联欢会的节目……
“主任,那个,二胡算不算?”有人迟疑着问道。
“算,怎么不算!”袁律大喜过望。
“可我,就小学的时候学了两年,几十年没怎么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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