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左再次萎靡低垂,意念昏沉,被鼓点声音牵引,踉跄着向前挪步。
咚咚咚!
鼓声越来越急,越来越重。
旱左体内那双睁开的眼睛直直盯着村外,一股奇妙的力量控制着这具身体,催着他走着……走着……走着……
不过,旱左自身意念依旧强大,挪了十余步,突然惊醒,这一次终于明白了什么,立刻发出低吼,要强行夺回身体控制权,结果再次被控制。
就这样,旱左的灵魂与战魔残魂展开了激烈的交锋,时而旱左占据主动,时而战魔强行控制,你来我往,等同于身处回合战场。
但是旱左太虚弱了,之前一战受创太重太重,所以有立着烈魔刀的牵引协助的战魔残念总能昌盛不衰。以至于,旱左的意念每每占据主动权,都会在第一时间被压下。
村落平静昏暗,路上没有人影。
点点灯笼点缀店外,浅淡的烛光与迷雾交织。
很静很静,所有人都睡得安详,谁都不会担心被偷袭被迫害,这是源于对村落‘规矩’的信任。
空旷的街道、迷蒙的白雾、浅淡的烛光,唯有旱左这具破败的身体在踉跄着、抽搐着,一步一步的向着村外挪去。
因为灵魂的挣扎,他的步伐怪异扭曲,时而像是个断腿的僵尸,时而像是个醉醺醺的酒鬼,艰难痛苦的的走在街道上。
他的灵魂在挣扎,身体在反抗,这一条路,他走的艰难,走的疯狂,走的绝望,走的非常缓慢。
“不,不要,不!”旱左的灵魂在剧烈挣扎,他看不清外面的真实情况,但意识到自己这一路走出去,就等于走向了真正的地狱,走向了毁灭。
他拼命的挣扎,极力的反抗。
绝望、不甘、怨恨、悔恨。
大量的负面情绪在摧残着他,激发着他。
但是,他在努力,战魔残念在努力,外面的唐焱、血魂树、幽灵青火,全部在努力着。
这一个怪异的‘行走’过程,其实是唐焱与旱左另一个层面的交锋。
“他来了!”村落外,灵稚等凝神等待,锁定了街角处晃晃悠悠走来的‘血人’,一抹阴冷的狰狞在干瘪的嘴角勾起,绿色眸子冰冷刺骨。
“来人……快来人……救我啊……”旱左独眼瞪着前面,晃动着不甘与怨念,他挣扎着向前迈步,虚弱的嘶哑低语,极力要唤起外人的注意,可声音太低太沙哑,在这空旷的街道上可怜的回荡。
“这算不算是违反规定?”村落某处,几位老人聚在了一起,桌上摆放着一面奇异的铜镜,荧光蒙蒙,神异玄妙,上面正显示着村落里发生的这一幕,清清楚楚,犹如身临其境。
白老头道:“大家做个评判,公平公正,这是我们始终如一的原则。如果各位判定违规,我们立刻救下旱左,严惩违规者。如果判定正常,我们静观不理。”
“旱左这幅模样是遭了幻术吗?”
“不像!没见过这类幻术。我猜他应该是受到某种特殊的影响。但是,这种影响来自于村外,那孩子不是在村内出手,既没有动用幻术来隔空影响,又没有动用武技来牵引误导,归根结底,是旱左自己在往外面走。
完全符合我们的规矩,我觉着我们没有必要插手。”
“你这种说法很牵强。无论怎样解释,不管用了什么方式,都是那孩子在违背旱左意志,强行指令他走出村子。”
“你们仔细注意左老头的右边身体,那里在发热,在由内而外的散发古怪的能量,这么来说的话,问题应该出现在那里,也就是旱左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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