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良青的脸上肌肉抖动了一下,季子强的话像一枚钢针,直插到了冀良青的心头,他长吸一口气,让自己坚强一点,说:“你的乐观有点太早了吧?事情才刚刚开始,怎么就会结束呢?”
季子强很认真的点点头:“我不是乐观,也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很多事情本来是可以避免的,为什么非要那样做呢?”
季子强的话让冀良青沉默了一下,其实这个问题他也在这一两天反复的思考,这确实是一个很值得深思的问题。
沉默了一会的冀良青摇了摇头。冷笑了一声,说:“我们不同,作为你当然可以不那样做,你有一个好的背景,有一些愿意扶持和帮助你的人,你还有年轻的优势,你只需要等待,一切都可以拥有,但别人不一样,就比方我吧,我没有你这样的条件,我只能依靠自己的努力,对努力,或者说权谋,才能获得你可以轻易获得的东西,这便是我们的差别。”
季子强有点惊讶了,不错,冀良青的话其实还是很有点道理的,但这个逻辑也不完全正确,可是什么地方错了呢?季子强却一时很难反驳。
这个时候,二公子跑了过来,他西服革履,胸前戴朵花,头发弄得油光锃亮,看见谁都以笑脸相迎,俨然一副新好男人形象。
季子强就没有再理会冀良青了,他笑着说:“今天的感觉怎么样呢?”
二公子嘿嘿一笑,说:“感到很无聊啊。”
季子强就很轻松的调侃:“奥,要是这样的话,那完全不要勉强自己,现在换新郎还来得及。”
二公子哈哈的大笑,给季子强和冀良青都发上了烟,还帮他们两人点上,这才玩笑几句,又去迎接别的客人了。
而洪仁昌的礼物就是相当的独特了,他拿着一副装裱的冠冕堂皇的画卷,很神秘的对二公子说:“这是一副古诗,很难得,我专门为你淘来的。”
二公子大卫感动,就很是显摆的把这幅字拿到了季子强的面前,说:“季市长,你对古文应该看得懂吧,帮我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
季子强就接过来,打开了画卷,但见上面两行楷书大字:一对新夫妇,两个旧家伙。
横批:新婚之夜。
季子强就实在是忍不住了,放声大笑起来,二公子自己在认真的一看,娘希匹,他一脚就踢向了洪仁昌,大厅里一片的哄笑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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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婚礼对季子强来说很是无趣,一些认识和不认识的,喜欢和不喜欢的人到处都是,规模庞大,气势宏伟,摄像师把每一个瞬间都丝毫不露的记录下来,主持人把场面弄得既感人有温馨,既活跃又不失庄重。
但季子强却很难融入到这欢乐之中,他觉得,中国人就是太注重结婚了,总是把结婚看得太神圣,为此也付出不少代价,父母辛苦操劳了大半辈子,省吃俭用积攒了点积蓄,还不够儿子婚礼上的酒席钱,更别提雇佣豪华车队和众多闲杂人等的开销了。尽管如此,父母仍坚持把婚礼办得隆重,哪怕以后自己咬咸菜喝粥,也不能在亲朋友人面前丢人,哪怕以后儿子负债累累也执迷不悟,死不悔改。这样年少气盛,血气方刚的新郎就因为这一场隆重的婚礼而背负半辈子的债务,然后又将债务传给下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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