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亮说:“你别说得那么可怕!”
季子强微微一笑,说:“有时候,可能就是这么可怕。我自己已经预感到了,我的政治前途这次会遇到危险。”
谢亮却感到很奇怪,一个将要被解除职务的市长,怎么能有如此淡定的心态和平和的语气,这可是他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情况,他本来还想在详细的问一问,但看了看左右,欲言又止。
他们这个池子现在已经聚了不少人,有许多人应该是来参加谢亮他们这个会议的,他们和谢亮似乎也认识,都与他点头打招呼,谢亮便说:“换个地方谈怎么样?到我房间来,我们边喝茶边聊?”
季子强问:“你那有茶喝?”
谢亮说:“我随身带着茶具的,我不管到什么地方都有茶喝。”
这句话太吸引季子强了,当时他和江可蕊走的匆忙,就忘掉了带上自己的好茶,昨天到今天,还没真正地喝过称得上茶的茶。最多也就是在杯里喝点山庄里面免费袋裝的茶,那和茶具里泡的茶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两人就一起离开了水池,到了谢亮住的地方,这个谢亮一个人住一个套间,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一副茶具。一看就知道是那种价格不菲可以随身携带的简易茶具,谢亮说,他喜欢喝茶。所以,他的车都带着这茶具,到了哪喝到哪。
季子强就问:“你现在还在北江日报?”
谢亮摇摇头说:“去年换地方,没在北江日报。”
季子强刚要问一下现在谢亮在什么地方,就见几个人敲门,说要混杯茶喝喝,见谢亮与一个陌生人坐在一起,脸上有些尴尬,谢亮就说:”这是我党校的同学,好不容易在这碰上了,有很多话要聊。“
这等于无言地把人家拒绝了,那几个人也知趣,坐下来喝了几杯,站起身说:“你们老同学慢慢谈吧,慢慢谈吧,”就都离开了。
见人都离开了,谢亮说:“把茶叶换了吧,这茶泡了几次,没什么味道了。”
说着就把壶里的茶叶倒了,换了新的茶叶,他换的茶叶比原来还多,茶就泡得很香很浓。季子强问:“喝了浓茶不会睡不着吧?”
谢亮笑着说:“没茶喝反倒会睡不着。”
季子强便也笑了,喝了一泡茶,季子强收敛了笑,这才开始说他最近遇到的麻烦事,他讲到了萧博瀚和自己过去的友谊,也讲到了他对北江市的担忧,还谈到了个人的看法,他说:“我知道这后面有一只手在操纵,我只是被动地应付,开始,还曾天真地以为只是误会,只是自己多心,甚至还想过和对方化解矛盾,和好如初。即使到现在,我也没想过要怨怨相报。有必要怨怨想报吗?一点必要也没有。最后谁能成赢家呢?谁也成不能赢家,只能是两败俱伤。”
谢亮听的很仔细,就问了一句:“那么你觉得这会是一只什么样的手呢?”
季子强却不能说的那么具体了,毕竟,向他动手的不是一般的人,这样的事情在任何时候都不能说的过于直白,他说:“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推断。”
谢亮很理解的笑笑,说:“这是因为你太突出了,损害了别人的利益,对别人形成了威胁,这种事,本来也算是正常的。只要想真正干点事的人,都必然会得罪人,必然会损害别人的利益,而真又把事办成了,有人就会感觉到,你太突出了,将会成为自己仕途上的竞争对手,对人家便形成了一种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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