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世祥哈哈的大笑,说:“你这个老婆子,怎么就这么理解我。”
“唉,我不理解你不行啊,那样你会很没面子的。”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乐世祥就端起了茶盅,喝了一口,说:“子强,你这茶道现在是更加精湛了,不过啊,我在想,这茶道和官道也是有很多相似之处的,都需要掌握好温度和技巧。”
季子强见乐世祥突然的从茶道转向了政治,就收敛起了刚才的随意坐姿,说:“是的,乐书记说的一点不错,但怎么掌握,如何掌握,却并不是那么简单容易的事情。”
乐世祥点点头:“当然不是那么简单了,几千年了,人们大多都在寻求一种权谋的最高境界,但实际上真正得道的又能有几个人呢?”
季子强很赞同的连连点头说:“确实是这样,大部分人只能学到一点皮毛而已,就像我一样。”
乐世祥对季子强如此自谦的话并没有回应,他还是按着自己的思维说:“从理论上说,权谋有两种,上等的权谋可以预知天命,其次的可以测知人事。知天命的人,可以预见存亡祸福的根源,早知盛衰废兴的发端,预防祸事于未发生之前,避免灾难于未形成之先。像这种人生在乱世,不会危害到自己的生命,生在太平盛世,就一定能得到国家的权位。”
季子强慢慢的咀嚼着乐世祥的话,问:“那么还有一种呢?”
“下一种啊,此者就是知人事的,这也不错,遇事时能知道得失成败的差别,而追究到事情的结果,所以做事很少失败。孔子说:“一个人可以和他一起实践人生的大道,未必能和他谋划出一个权宜的办法。”如果不是能预知天命,预测人事的人,谁能使用权谋的法术呢?”
季子强就扬起了头,虚着眼睛,想着这些道理,其实从字面来看,这也绝不是太深奥的,但真正的理解并做到,却又是那样的艰难。
季子强问:“权谋在现在这样一个社会,它所起到和占有的作用会很大吗?会不会演变为让人不齿的伎俩?”
乐世祥一笑,说:“这个要看你怎么理解了,权谋有正义与邪恶两种:君子的权谋是正义的,小人的权谋是邪恶的。用心正义的人,他的权谋追求公平,所以他为百姓尽心尽力,完全出于至诚;那用心邪恶的人,因为喜好私利,所以他为百姓做事,完全出于诈伪。诈伪就引起乱事,诚心就太平无事。”
季子强点头细细的想着乐世祥的话。
乐世祥看了季子强一眼,感到自己还应该说的更透彻一点:“因此,擅长于权谋的人,必须审察诚诈的根源后果,来立身处世,这也是权谋的方法之一。明智的人办事,当圆满的时候,就考虑有过分的弊病,当平稳的时候,就考虑有危险的倾向。当安全的时候,就恐怕发生危险;当委曲不顺利的时候,就想办法使事情顺利。由于他预先防范,惟恐考虑不周,所以他事业圆满,不会有缺陷的。”
季子强明白,这是乐世祥针对自己前天给他汇报的新屏市近况而给予自己的一个回答,不错,自己在很多时候也是矛盾的,有时候自己觉得自己方法正确,手段正义。
但还有的时候,自己就会在心中升起一种鄙视自己,甚至于感到愧疚的心理,就像前天在汇报中,自己谈到的很多事情一样,自己总是在遮遮掩掩的,生怕自己的手段过于出格,让乐世祥瞧不起自己,而现在乐世祥的解释和开导,也就让季子强放下了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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