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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引 诱?


第三十五章 引 诱?

“母亲,皇贵妃回去真会发疯么?”

承德撑着小小的脸,和陆婉芸在月下坐着品酒。不过因着承德年幼,所以他的酒被换成了果酒。

“谁知道呢?”陆婉芸笑笑,抿了口上好的佳酿,只觉得心情愉悦。前前后后的打了舒窈两次,心头的郁气也多少散了些。

不过上辈子的血海深仇,还是要报的。虽如今的初成暂时没有危害到她的性命,可这段时日,他害她的心思可没有少半分!

有的人,给了他们生路,他们也不想要。

当夜的皇宫却再一次兵荒马乱,原因无他,是因皇贵妃和皇帝的独子出了问题。他脑门儿上的伤口还没好全,如今就又遭了罪。

而这番遭的罪,和他的亲生母亲脱不了干系。

第二日得了这消息的陆婉芸没有感到任何意外,她的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说到底,这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清月出门采买回来就见着门外鬼鬼祟祟的猫着一个人,仔细一看,正是陆浅浅。想着出门前自家主子的吩咐,她就越发的觉得其料事如神。

“小姐,瑶贵嫔来了。”清月领着那黑袍子的女子入内,对着陆婉芸福了福身就处理带回来的食材去了。

毕竟是护国寺,没有任何荤腥。如今既然在此处住着,自是要尊重护国寺的规矩,想要打打牙祭,也只有半夜偷摸着溜出寺庙,在墙外生个火才成。

“姐姐救我!”没等陆婉芸开口,陆浅浅就直接跪在她跟前,泪眼婆娑的模样可谓我见犹怜,“如今只有姐姐能帮我了!”

“瞧瞧?这是怎么了?”陆婉芸伸手将她扶起来,“不是离宫前都给你交代了么?怎的还如此慌乱?”

“二皇子忽然病重,舒窈那女人一口咬定是我所为,偏生身边儿的丫鬟也叛变,如今浅浅无计可施,唯有姐姐能救我了!”

陆浅浅言简意赅的将事情说了个清楚,原是舒窈回宫后不久,初成就掉入湖中。虽说是夏季,但夜里的湖水也是凉的很,捞起来后当时就在发热。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偏生初成命不好,额头的伤口感染,如此就被太医下诊断成了病危。

舒窈疯狗咬人,愣是说是陆浅浅自个儿没了孩子,嫉妒她,于是害了初成,她身边的贴身宫女不知何时被舒窈收买,临阵倒戈,让陆浅浅有口难言。

思来想去的,终是冒着风险来护国寺寻陆婉芸。

“这是好事儿。”陆婉芸不动神色的将自己的手抽回来,用锦帕擦了擦,“浅浅,她既然诬陷你,何不将计就计呢?宫里头的眼线可不少,此事指不定还有旁人能洗清你的嫌疑。”

说着,陆婉芸微微一笑,“再者此前你‘小产’的事情,可还没给你一个交代呢。脏水也都在我身上,皇上总要给陆家一个交代。”

“如今陆家的皇后已经出家,宫里头可就只有你一个陆家女了。”

陆婉芸意味深长,却让陆浅浅惊出一身冷汗。

她的意思是,要她直接杀了二皇子不成?

“表姐,二皇子是如今唯一的皇室血脉,若他有三长两短,皇上不会放过我,也不会放过陆家的。”

冷静下来的陆浅浅只觉得后背不停的冒着冷汗,看着眼前温和的表姐,只觉得四肢僵硬。忆起往日有关于陆婉芸的传言和评价,她更是觉得荒谬。

——到底是谁说陆婉芸温柔贤淑的?!

“不是皇贵妃为了得到独宠,不惜以自己的儿子作筏子来铲除异己么?你也只是个被她泼脏水的可怜人罢了。”

陆婉芸的手轻轻拂过陆浅浅的头顶,声音轻缓却未让人感觉到半分心安,“浅浅,你是聪明人,该知道怎么做对你才是最有利的。若是你不愿,姐姐也不勉强,回头姐姐回宫了亲自去做便是。”

陆浅浅没说话,心中却难以自控的去按着陆婉芸的话去谋划。

“可若事情败露,我……”

“如今我是没了回宫的希望,陆家也只能扶持你了。”陆婉芸打断她的话,“陆家的女儿,总是要做皇后的。浅浅,你说呢?”

陆浅浅睁大了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可她环顾四周,此处简陋去一应俱全,再想到当初从勤政殿传出来的消息和近日陆家对她的优待和在意,也信了大半。

饶是如此,她嘴上还是道:“姐姐这是哪里话?您永远是庆国的皇后,妹妹从未肖想过不属于自己的位置!”

甚至为表忠心,她连忙拉住陆婉芸的衣袖,可怜兮兮的瞧着她:“如今妹妹只想姐姐赶紧回到宫中,继续护着妹妹才是!”

陆婉芸没应声,只是垂眸与陆浅浅对视。她的目光太过直白,让陆浅浅只觉无处遁形。

直到陆浅浅觉着自己要维持不住表情了,陆婉芸才缓缓开口:“我既然以这样的方式出宫,那就绝不会回去,父亲也不会允许我在回去。”

“陆浅浅,收起你的小心思,像陆家展示你的价值。”

陆浅浅不敢啃声。

良久,她对着陆婉芸再度叩头,不发一言的起身离开。

看着其疾步离去的背影,陆婉芸蓦然勾了勾唇。她眉眼弯弯,眼里盛满了让人觉着冰冷的笑意。

在护国寺的这段时日,她又想通了好些之前没想通的事情。比如为何初成能够毫无阻拦的送来毒药,逼她喝下去的时候更无人阻止。

其中啊,少不了她的‘好妹妹’支走了馨雪和清月的功劳呢。

“欠的债,总要还的。”

她喃喃自语,心满意足的起身去寻处理食材的几人。

彼时的护国寺来了一位远方的客人,他在香火堂点了三炷香,恭恭敬敬的跪拜叩首,走全了流程后才慢慢起身。

看着立在最中间的牌位,他的眼神有些难以言喻。似是感激,又似是愧疚,最后全然揉成了挣扎。

“主子,咱们要在这处待多久?”

二人并非着的庆国服饰,而是燕国那边儿的。不过因着庆国和燕国关系尚好,倒也不至于让人过分在意。

庆、燕二国通商之后,便是皇城也少不得来往的异国商贾。

“七日。”男人的目光从牌位上移开,“将母亲的牌位请回去不容马虎,一切按着主持说的办,且她如今,许是需要我的帮助。”

“可——”

“不必多言。”男人抬手止住侍从的话,“我意已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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