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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好端端的,怎么会到陈婉娘手上?


第六章 好端端的,怎么会到陈婉娘手上?

“你只管尽力去做,有什么不明白的来侯府问我便是。”

“多谢夫人赏识!”石头眼圈泛红,低头看着她扶着自己的手,只觉鼻头发酸。

自家道中落后,他从未被如此善待过。

生怕自己粗粝的手指伤了江庭月,石头一抖,忙不迭的将手抽了回来。

声音难掩颤抖,“多谢夫人,我石头必定忠心耿耿,定不负夫人所托。”

“多谢。”

江庭月向巧云递了个眼色,后者了然上前。

“这是夫人赏你的,日后一月三两工钱,切莫耍混偷懒,否则定不轻饶。”

“是。”

“还有。”江庭月将入侯府的令牌给了他,“这铺子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你既言称忠心,自要知是为何人办事。”

“侯爷整日公务繁忙,对铺子之事向来知之甚少,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微微一愣,石头干脆利落的应声,“是,奴才记下了。”

“从今往后,唯有您的话,别人所言皆不入奴才耳。”

江庭月喜欢知趣的人,随手又赏了他一锭银子。

上辈子,她记得石头好像是这铺子里唯一一个有点风骨的人,曾趁自己路过时偷偷向自己报信,只是自己当初被沈墨淮哄得耳聋目盲,只当他是挑拨人心之举,将人打了回去。

“夫人,您为何给他那么多银子?”

巧云盯着后面捧着银子咬了又咬的石头,颇为嫌恶的瘪嘴,“奴婢看他这财迷的架势,怕是也会行贪墨之事。”

倒是不怪巧云如此误会,石头家中老母重疾缠身,正等着钱救命,如何能不兴奋。

江庭月微微扬唇,“巧云,你可明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

巧云小脸皱在一起,疑惑更深,“夫人,奴婢不知道您看中了石头什么。”

“你啊。”捏了捏她圆鼓鼓的脸颊,江庭月轻笑着揶揄,“这里面学问多着呢。”

“以后你和细雨便随我认字断物,这铺子也交给你来管。”

“什么?!”

巧云着实怔了一下,呐呐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夫人,让奴婢管?”

壮着胆子上前打算探探江庭月的额温。

夫人今日怕不是烧迷糊了吧?

“胡闹。”

江庭月无奈的敲下她的胳膊,“那陈婉娘是个不安分的,府内不少的事等着我去忙,这铺子定是要找个知心人盯着的。”

“再说,你不想看看这石头到底成不成?”

后知后觉的有了理智,巧云结结巴巴的点头,“奴,奴婢听夫人的。”

“日后一定尽心学习,保管让夫人放心。”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管铺子的一天。

这岂不是比有些小门户的正头娘子都要风光?

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直到入了府,巧云的步子还有些虚浮,细雨缠着问了半天才神神秘秘的如实相告。

“好啊巧云,这么大的好事儿还瞒着我,以后你的月钱要分我一半。”

“都是夫人的安排嘛。”巧云躲过了细雨,绕着院里的大树左躲右躲,间歇性做个鬼脸讨巧,惹得细雨又上前去追。

宠溺的看着两人闹腾,江庭月忍俊不禁的摇摇头,拿着账本绕道避开。

侧身之时,不远的拐角处突然窜过一个人影。

正是抱着布包蹑手蹑脚往外走的陈婉娘。

挑了挑眉,江庭月兀自回了屋。

看那布包凸qi的样子,里面应该有不少首饰。

看来,这宁国侯府又要有好戏看了。

指节抵着毛笔,江庭月灵巧的于账本上圈了几处账目,泛着寒意的勾唇。

几年的功夫,沈墨淮竟然从铺子里以各种名目支了近万两的银子。

本是她的陪嫁,一应收益浑该归她一人所有,沈家如此倒真不怕作践侯府名声。

独角不成戏,看来这沈墨淮也算是登台的好手。

......

入夜。

江庭月疲累的捏了捏鼻梁,推开了细雨揉肩的手臂,“不早了,你也去歇着吧。”

“夫人,奴婢给您温了粥,可要喝点暖暖胃?”

“不必,晚膳用的不少,我出去走走。”

莹白的月光透过窗棂洒下,衬得那皎月于夜幕上孤孤冷冷的惹人怜。

一如之前的她。

随意扯了披风,江庭月思绪烦乱,便未叫细雨跟着,随意于府中闲逛。

无巧不成书,刚走了没几步便瞧见陈婉娘弓着腰从花园外路过。

眸光一闪,就着月光,江庭月看到了她手腕上晃悠的玉镯。

好整以暇的靠着假山,江庭月指尖抵在下巴上微微沉吟。

那玉镯她看着眼熟,好像是之前太后赏给自己的。

是成婚后的天家赏赐,单独放在另一个小库房里。

好端端的,怎么会到陈婉娘手上?

难不成今日她抱着的都是天家之物?

那厢的陈婉娘还不知江庭月已将其中关窍猜了大半,正贪婪的摩挲着手上玉镯,恋恋不舍的藏到了匣子里,随后才带着赎回来的一应首饰钻进了书房。

“侯爷~”

更深露重,陈婉娘鼻尖泛着点点红意。

“怎的这么不知道照顾自己。”

“还不是奴家一心想着侯爷,生怕侯爷着急,这才忘了带个披风出去。”

沈墨淮扔下公文起身,将人牢牢的抱在怀里,温柔的言语毫不吝啬的吐露。

只是那眼神一直粘着桌上的包裹,心不在焉的应着陈婉娘的撒娇。

“是么,辛苦婉娘了。”

“侯爷,奴家......”

曲着手轻轻去扯沈墨淮的腰带,后者抬手按住,“婉娘,首饰可赎回来了?”

甚至等不及她的回话,自顾自将人甩开,再三确认包裹内的东西后才重新温和了神色,转身抱住咬唇自怜的陈婉娘。

“侯爷只顾着这些死物,都未曾关心奴家。”

“怎么会,本侯心中只有你。”

指腹摩挲着她的脖颈,沈墨淮将人拦腰抱起,陈婉娘娇笑着揽住他的脖颈,娇嗔哼声,“奴家还以为侯爷和那些凡夫一般呢,整日想着算计身外之物。”

“凡夫?”

“是啊。”陈婉娘勾人的眸子秋水潋滟,指尖勾着沈墨淮的下巴,吐气如兰,“奴家便不同,奴家只想和侯爷好好的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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